于是他在外面转了几圈之后，第二次去敲了门，还是极重的拍门声，并说道：“汪小姐，您在我这睡了这么久，也该起床吃饭了。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连人带被一起扛到市局，您不会想在审讯室里吃早饭吧。”

听到这话，躺在床上的汪霏霏深深地皱起眉，她裹着被子爬起来，伸手去拨弄窗帘，外面还是灰蒙蒙的天色，陆重山回来的可真早啊。

于是她又吸了吸鼻子，装作睡眼惺忪地模样穿好衣服，去餐厅吃饭。

“去洗把脸。”陆重山有那么一点嫌弃地递给汪霏霏一条毛巾。

汪霏霏顺势接过，奇怪地看了陆重山一眼。陆重山还从来没用这样的口吻对她说话，在她心里，陆队对她的美貌一向是毫无抵抗力的。

吃饭的时候，陆重山表示，自己的专案组有了新的线索，整个组可能都要去外地出差。

汪霏霏喝粥的动作顿了顿，她道：“结果出来了？林东那个小警察身体里的新型微生物和白小姐身体里的是一种对不对？”

“你知道的挺多啊？”陆重山说。

“哼。”汪霏霏的表情有点神气，她道：“陆队长，打听个事，梦园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陆重山不假思索地说。

“不应该呀。”汪霏霏想着，今天该是第八天了，按照沈老板的计划，白小姐会在爆炸七天后举行葬礼，而他会在第八天离开岐梧。昨天举行了葬礼，今天他怎么没走呢？

睡多了的汪霏霏没想过，现在才几点钟？梦园的消息怎么可能这么快……

“吃饭吧。”陆重山敲了敲汪霏霏地碗说：“我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在我这也躲不久了。明天上午，我就会走。”

“恩。”汪霏霏好像还在想什么，随意地应了一声。

“我说我要走，你不能住这了。”陆重山说。

“啊？我知道啊。”汪霏霏无所谓地道，过了会又说：“陆队长，我和你一起走。”

下午，金豹最后还是没能迈进梦园的祠堂，腰腹的鲜血却顺着滚滚溪水完成了主人执着的夙愿，一路流了进去。

金豺护着他的妹妹金虎，金虎亦拖着金豹的身体。洛述站在原本沈临书的书房里，这里是唯一能看到北院发生什么的地方，冬季的风凛冽，他看着曾经作为伙伴的金氏三兄弟被他逼至绝境，心里竟有一点莫名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