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璟犹豫片刻，“此事容我再想想。”

对于眼前的男孩，他心中并未有十足的信任，毕竟上次宥柠中毒还让他心有余悸。

宥柠明白他心中的顾虑，“你且先去照看你弟弟，待你弟弟康健后，再行商议此事也不迟。”

男孩很有眼力，并未多做纠缠，拿着卖身契转身便走。

刚走出几步，他忽然转头，露出一抹单纯的笑容，“少爷，少夫人待我弟弟康健后，便带他给恩人磕头。”

宥柠摆手，“快回去吧，路上有积雪，走路时注意安全。”

牛山用力地点点头。

回到正厅，袁璟一脸沉重，早膳已然没了胃口，宥柠将剩下的粥吃完，便让春雨将桌子收拾下去。

“流寇让这些狼群下山有何目的？”

袁璟幽暗的眸子越发深沉，思来想去也不能明白他们此番用意。

宥柠摇头，“狼群只会攻击，并不会掠夺，此番动作似乎并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处，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控制这些狼群？”

一时间，二人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解与愤恨。

突然，一种可怕的想法涌上脑海，宥柠不禁打个哆嗦。

“难道只是为了让狼群填饱肚子？毕竟冬日食物匮乏，他们豢养如此多的狼群，怎么提供这么多的食物？”

袁璟深沉的眸中闪过道道寒光，“无论出于何种缘由，这些流寇都留不得！”

宥柠点头，二人商量半晌后，宥柠和春雨前往悬济堂，袁璟则去望山雪寻袁恒商议事情。

苏辄与初黎早已给村民们换完药，此时他们正给这些村民熬药。

刚踏入诊堂便闻到浓重的药味，这几日为了照看这些村民，悬济堂已经挂上除急症外不接诊的牌子。

“怎么样？人手够不够？若是不够可以招几名药童帮忙。”

宥柠走至院中，便瞧见一字排开的药炉，有几名受伤不重的村民也帮忙一起熬药，其中便有牛山。

她蹲在牛山身旁，“你可否与我讲讲关于前次狼群攻村的事？”

牛山轻轻摇晃两下手中的芭蕉扇，“我与弟弟本是东村的，与奶奶相依为命，狼群攻村那年我十岁，弟弟八岁，那天我和弟弟一起去捡柴，回来时狼群已经不见了......”

他哽咽着有些难以说下去，宥柠轻拍他的后背，“不必说了。”

牛山却摇头，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我们回去后听说狼群像疯了似的闯进村子攻击人，许多老人小孩被咬死，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

“我和弟弟无依无靠，便被北村的一位老爷爷收养，老爷爷去年过世，只好我和弟弟相依为命。”

宥柠双拳握的咯吱咯吱响，这些丧尽天良的流寇，真是畜生都不如！她咬牙挤出一句话，“流寇从未进村抢掠过？”

牛山摇摇头后又点点头，“少夫人所说的抢掠是指抢人还是抢银钱？”

“你且说来听听。”

“他们从未抢过银钱，只在四个村子里抢走不少壮丁，说是去山上采人参灵芝那些贵重的药材，许多人都是有去无回。”

宥柠倏地站起身，“你继续煎药，好好照顾你弟弟。”

不等牛山应下，她急步离开悬济堂，直奔望山雪而去。

望山雪，袁恒的专属雅间内，袁璟正在看皇上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