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举起酒壶与他碰在一起,仰头灌下一口烈酒。
他走进木屋,从床褥下翻找半晌,将这近两个月的工钱全都放在马安手里。
在这挖矿的工钱并不少,不到两个月他赚了足有一百多两,可那些被抓来的百姓却一个子儿都没有。
“马兄,我视你为亲兄弟,这些银子你先拿去买酒喝,待兄弟我赚大钱后,定与马兄一起吃香喝辣!”
马安仰头大笑,“能认识王兄,是我马安此生最大的幸事!”
王景眸中闪过精光,与他一同大笑出声,“我听说山上养狼,不知养这些喂不熟的畜生有何用?”
他的话刚一出口,马安喝酒的动作戛然而止,经过片刻的安静过后,他终是开口。
“这事我本不便与你多说,我仅知晓狼群用作试药而用,但此事万分机密,知晓的人大多被灭口,你可万不能在胡头面前提起,搞不好容易被他弄死!”
王景点头,一脸感激,“我也只是一时好奇,多谢马兄提醒。”
二人酒壶再次碰撞,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
翌日一早,王景便赶往胡头与一众流寇所居住的院门前,守门见是熟人,并未多加阻拦。
天气虽是冰冻三尺,可皮肤黝黑的胡头却光着上半身在院中练拳脚,王景见状无意打扰,只得等在一旁。
突然,如沙包大的拳头呼啸而来,他双眼微眯,在拳头即将砸向他面门之际,堪堪躲过,却是倒退数步,扶住树干以稳住身形。
“反应能力差了些,好在力气大,今日起你跟随我。”
王景胸膛不住起伏,可以看出方才那一拳让他惊吓过度,“多谢胡头。”
“以前练的拳脚莫不是都荒废了?来,我教你几招!”
“原本只是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会些就比不会强!来!”
王景见他执意要教,只好脱了外裳,与他一起练。
胡头每个招式只教一遍,王景却学的极快,他越教越是来劲,不知不觉间竟教了不下三十几招,其中有几招是他自己所独创的招式。
“胡头!不好了!”正当他兴起时,陆路通却从外面奔进来。
胡头扯过汗巾子抹了把脸,“一大早鬼叫什么!吃了饭再说!”
“不行!此事需得现在说!”
胡头显然有些不高兴,扯过架子上的狼毛外裳披在身上,“你先去寻个屋子给王景住,日后让他在这边帮忙。”
“胡头!周使死了!”
“什么?”
胡头停住进房门的脚步,不可置信地盯着陆路通。
“朝廷派了一个将军来北都,周使便是被他所杀,听说一切罪证已送往京城,看来咱们得抓紧离开这。”
“不离开会如何?”胡头面色一凛,转而走进木屋。
陆路通急的满头大汗,“若朝廷下命围剿,咱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趁着送罪证的这些时日,足够咱们一同撤离。”
胡头将汗巾子扔进水盆里,砸起巨大水花。
“别忘了,咱们身后的人可是大有来头,待我书信一封,再商议撤离之事也不迟。”
王景一直在一旁听着,心思急转之下,眸光一亮,“胡头不知可否听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