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几天有没有再做那样的梦？”白苒看着李一凡问道。

“茶挺好喝的。”李一凡笑着举着茶杯，让白苒再给自己续上。“是还有梦到，但现在已经可以很平和的去面对这些。”

“喔，那不错，何必一定要把别人受到的痛苦强加到自己身上。”白苒微笑着给李一凡倒着茶水，强压着心里想要追问下去的情绪。

“不管受害人是怎么样的，我想还是用自己的眼睛能去帮助到他们。”李一凡端着茶杯，吹了吹，想了下还是笑着说道。

“难道还是不想放弃？其实……简单的生活挺好的，何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白苒语重心长的说着。

“即使你现在可以适应这些，可是长期以往后呢？如果遇到恶意的或者是非常……非常变态血腥的，你觉得你还能承受的了吗？

即使是和平年代，这世上的杀戮依旧很多，也许就在不知不觉中自己见过的人就会遇害，那些莫名其妙不知所然的杀戮，那些心理扭曲变态残忍，你都能接受？还能做到现在这般的平和？”

白苒看着面前的李一凡，她一句一句紧逼着问着，很显然她的问题让李一凡陷入了沉思，李一凡低着头，原本想着过来要和白苒对峙的问题，现在却变成了白苒的逼问。

这些问题，他没有想过，甚至不敢去想，自从上次体育老师被狗头大侠那样残忍的虐杀后，他总是在有意的去回避这些问题，不去想也不敢想。

甚至一度对这样的看见害怕大于期望，他是个和平主义者，可是面对自己看到的东西能够给人以帮助后，他甚至有些许的期待，期待自己可以成功的制止杀戮的产生，活着是帮助那些受害人，让他们活下来。

只是后来遇到的杀虐让他越来越希望自己能够强大，不再恐惧，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帮助到这些可怜的受害人，从之前身边的好友焦婷，再放眼到眼前的白昊晨，虽然他目睹了对方杀害任吾标的全部过程，但李一凡知道白昊晨才是受害者。

他想让白昊晨能够得到公平的对待，不要一上来就被冠以杀人者的称呼，被忽略和忽视，导致最终死在冰冷的冷库中，一个一死的杀人者，不管他是处于什么样的痛苦于理由，人都已经死了，就算去深挖他背后的痛苦，又有多少人会去在意。

“放弃这些让人痛苦，甚至未来会让你疯掉的东西，他人的生命你改变不了，也阻止不了，你能做的依然还不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感受他们的恐惧和无助。”白苒看着面前依旧低着头，眼神开始游离的李一凡，他知道他在犹豫，在思考这些了。

“……可是，我救了一个人……也许我可以这么说，我是救了她的。”李一凡抬起头，原本涣散的眼神又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光。

“我救了自己的朋友，如果那样也可以算的话，还有一个人，虽然他是杀人者。”李一凡突然微微的嘴角上扬，带着一丝极小的骄傲。是啊，如果非要强加给自己依然这般坚持的意义，那莫过于就是自己终于能够救到人了。

“但是以后的痛苦呢？并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巧。”白苒依旧不死心，苦口婆心的说着。

“即使是十分之一，这也够了，我想这就是老天给我这双眼睛的作用。”李一凡突然笑了，焦婷还活着，白昊晨马上就会醒来，他的醒了可以预示着肖东来的毁灭，这些就够了，足够让他不畏惧以后的未知，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