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王瑛回答。
“那么,聘我吧。”颜蓉轻松而自信,“虽然我名气不高,可是,我做过十四年的造型师,我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普通的小工升到了大工的位置,我曾独立开了十年理发店,还担任过数十场大型晚会的造型师,虽然我没有娱乐圈的从业经验,可是,我有很超强的学习能力和足够的敬业精神,最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害你。你可以永远信赖我。”
她说得一本正经,好像真的是前来应聘的经纪人的。
“师姐,你很快就要嫁给原少儒了。”王瑛哭笑不得,“他怎么会允许你在外工作呢!……何况,还是给我当经纪人。”
“不会有婚礼了。”颜蓉仰起脸,骄傲的,自信的,神采飞扬的,“给你当经纪人怎么啦?我听彦子说,娱乐圈用经纪人,都是亲人。”
王瑛愣了那么一瞬,转眸望着她,问:“什么叫做,不会有婚礼了?”
“也许,我真的不该占着曾经是凌向法定妻子的名分,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安配给我的一切。西亚已经重归原家,贺丽娜也已经死了,我却未必一定要与原少儒结婚。这样做,原少儒的家人也会松口气。”
颜蓉笑了笑,又继续:“我永远只会依靠自己,或许很多事情不懂,也不会。可是,我也从未被打败过。我不需要原少儒来做傍身树。”
最重要的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她不希望在与原少儒日日夜夜的相对中,让他继续受伤。
这对他不公平。
“可是,师姐……”王瑛不得不在旁边提醒:“真要这样,那也就意味着,你可能会与你女儿分开,如果原少儒又娶了其他人……”
女儿和梅子是她生命的全部,只是她不太明白王瑛说的‘分开’是什么意思。
静静和欣欣与原少儒是否结婚,有什么必然联系?
“如果师姐退出婚礼,让孩子跟原少儒,那你的权利就会受到限制。原少儒未婚还好,倘若,他再婚,他的妻子就是孩子法律上的母亲,原家甚至会限制你探望孩子。”
“静静和欣欣是我的女儿,她们与原少儒又没有血缘关系。”颜蓉实在不理解王瑛话里的逻辑。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王瑛说的是西亚,不是静静和欣欣。
名义上,西亚是她和原少儒的女儿。
“我知道,可是现在大环境不好,房租那么贵,钱又难赚。你看那满大街的理发店,冷冷清清没几个客人。”
“师姐……”王瑛不知道该说什么。
颜蓉低下头,微笑,“我没办法给西亚更好的生活,如果一意孤行,执意嫁给原少儒,何止是生活,也许,连西亚的生命都无法保证。放手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可以共同抚养西亚。”说出口,感觉不妥,王瑛又立马解释,“我的意思是,师姐如果觉得养不活她,我可以和你一起抚养她长大。”
颜蓉没有像王瑛解释西亚的身份,而是说了句:“这么多年了,你我虽是师姐弟,但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对待。”
说完笑了笑,又继续——
“我有父母,却如同是孤儿,唯一的妹妹,下落不明,静静和欣欣又是音信全无,要是身边没有你和彦子,我坚持不了这么久。我能放心依靠的,也只有你。瑛哥,你答应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哪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目光澄澈的胜过高原上湛蓝的天空,表情安静的犹如玉雕。
其实,即便是静静和欣欣,终有一日,也会离她而去的,她俩会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以后长大了,还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子女……
这些年,她总是试图去抓住一些可靠的东西,一些能握于手心的东西,而今方知,原来,什么都不能握到最后。
握住的手,里面只是空无一物。
王瑛一时恍惚,差点与前面的车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