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冲洗干净泡沫,亓官宴欣慰地把裙子挂到衣架上,当着南知意的面挂到阳台上。
他成就感满满,俯身吻了吻半眯眼睛已经陷入胡思乱想的小妻子,然后轻手轻脚开门出去,完全忽略了本就不能水洗的昂贵裙子,在他奋力劳动下,揉搓成皱巴巴的一团。
客厅内,众人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按说来了客人,佣人应该上些水果茶点招待。
他们一行人渴得口干舌燥,偌大的别墅不见半个佣人身影,赛维一如既往笑呵呵地在旁候着,无视他们干坐着。
费列罗气的头上冒烟,绿宝石的手杖重重戳地面上,在老查理面前压制着怒气,喘着气,怒目投向Asa。
“你给我去看看Henry是不是死那个女人身上了,让一堆长辈等他自己!”
“就是!”查理苏苏气息不畅,声音带了些尖锐,“小门小户的女人没有半点规矩,真不知道Henry看上她哪里了!”
“看上她腰比你细,看上她比你会撒娇,就你成天咋咋呼呼的,烂泥糊不上墙,白瞎我之前对你寄予厚望勾搭小侄子。”
Asa‘咔哧咔哧’啃着苹果,两条腿毫无形象地搭沙发扶手上。
不着余力嘲讽查理苏苏一通,眯眼倚着他家小侄子给媳妇买的粉色兔子大抱枕,惬意地过分。
一听这,查理苏苏炸了,一个靠枕扔Asa身上,掐着腰怒瞪他。
“Asa!那个女人没有教养,我才不是她那种白天勾着男人在卧室胡来的女人,你瞪大眼睛看看,我的腰哪里粗了!”
“咳咳,”老查理擦了一把热汗,提醒查理苏苏说话注意,毕竟还有长辈在场,他们今天求人办事,得收敛一些。
换个角度来说,老查理与亓官宴的矛盾费列罗懒得掺和,但费列罗一直想夺回家主权,势必得有人帮他一把抗衡亓官宴。
这次老查理放低姿态求他做中间人,费列罗仔细考虑了一番,端起架子装作勉勉强强答应,偏偏他亲自登门,亲孙子却对他置之不理。
丢了这个大面子,费列罗脸色铁青,“Asa,你去告诉Henry,他如果再不下来,我就找那个女人好好谈谈他多‘孝顺’!”
话刚落,慵懒地脚步声规律地从楼梯台阶而下。
“Asa,你说我‘孝顺’吗?”
查理苏苏听到亓官宴低凛磁性的嗓音,马上扭头看去。
男人肩阔腰窄,腿长而直,脚上穿了居家拖鞋,一身宝蓝色长袖长裤睡衣。
极为简单的款式,到了他身上却显得宽松有度,每一寸都恰到好处贴合,像是经过专人设计师为他测量定制。
他浑身散发着极具冷漠的气息,即便选了个较远的位置坐下,低头浅品咖啡,仍让人难以忽略他带来的压迫感。
Asa见了亓官宴两眼放光,狗腿子似地挪到他旁边沙发上坐,“孝顺孝顺,爸爸病危住院,小侄子连夜过去探望,当然是最孝顺的人!”
提起此事,费列罗两眼发黑,两个不顾他死活的孽障,把他弄医院里,摘了他氧气罩,存心要他老命!
费列罗脸色不好,老查理以为他等亓官宴等得生气,俨然不知他们一家人内里的弯弯绕绕。
“Henry,”老查理语气讨好,试着说求情的话,“那晚公路发生的事情中间有些误会,我带苏苏过来,就是想找个机会当面跟你说清楚,别伤了咱们两个家族之间的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