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们岁岁平安,不求富与昌,但求寿与康。”
“谢谢彭老!”
巫祈知道是老人的一片心意,接过来给了张起灵和齐小黑。
“谢谢彭老。”齐小黑咧嘴一笑,这是他今年收到的第一个压岁钱。
“谢谢。”张起灵摩挲着红封,心中溅起了一片涟漪,这是他有记忆以来,收到的第一个来自长辈的红封,不知道说什么的他,好半天才低声回道。
“师父我都这么大了,就不收了吧?”
“在我这,你永远是孩子。”彭肃慈爱的摸了摸阿伢。
阿伢心中一暖,不再推辞红包,“谢谢师父,也希望您长命百岁,来年寿与康。”
“我也有压岁钱给你们。”
阿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拿出自己准备的红封,发给三人。
“我也有,我也有!”
巫祈不甘示弱的拿出自己准备的红封。
最后这场除夕宴,除了吃了不少好吃的,还让张起灵和齐小黑收了不少的红封。
等吃完饭收拾收拾外面就很晚了,因着要守岁,几人在院子里升起了一盆火,又搬出个小桌子摆上了瓜子干果。
彭肃年纪大了,被阿伢撵回去休息了。
院子里就他们四个,巫祈看着烟火,突然提议道。
“走,我们也出去放烟火!”
说着就连拉带拽的把几人带到了海边。
巫祈一挥手,海边整整齐齐的码着不少的烟花盒子,这都是他专门买的后世烟花,在空间里囤了不少,今天晚上可以放个够。
阿伢见巫祈有话和另外两人讲,自告奋勇的跑去点烟花了。
科技下的烟花,远处这个时代的更加流光溢彩,样式多,时间也持久。
天空上不停绽放着形态各异的烟花,这块地方成了烟花的海洋。
“给,新年礼物。”
巫祈递给了张起灵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张起灵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把被黑色刀鞘掩盖的刀。
他握住刀鞘,抽出刀。
刀身古朴厚重,通体漆黑如墨,偶尔夹杂着一丝青铜色,锋利异常,寒光森然。
刀身长约两尺三寸,刀宽一寸半,刀柄处雕刻着一头神俊的麒麟。
张起灵试了一下手感,很满意,今天他遇见了有记忆的人生中太多第一次。
第一次贴春联,第一次过年,第一次收到红封,第一次收到新年礼物。
“……谢谢。”
“谢什么谢?”巫祈在烟花下捏了捏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脸,接着说,“我都说了,你是我的伙伴,也是我巫祈的弟弟,有什么好谢的。”
张起灵抿了抿唇没讲话。
“我的呢,我的呢,有没有我的?”
齐小黑瞥了一眼哑巴张手上的东西,插进来问。
“有有有,都有。”
巫祈推开凑过来的头,手一翻,把东西塞进齐小黑的怀里。
虽然齐小黑的眼睛是见不得光,看东西看不清,越黑越清晰。
巫祈早在要放烟花的时候,又给齐小黑眼睛上绑了几条黑色纱布,隔绝一些光线的同时,模模糊糊也能看见烟花。
背对着夜色,齐小黑扯掉几根眼上的布条,兴致勃勃的拆礼物。
他打量了一下,是一把弯刀,藏在刀鞘里,他抽出来一看,刀身约摸有一尺长,宽一寸半,和哑巴张那把刀一样的材质。
不同的是他的刀柄处雕刻了一个齐字,这字都被雕成花了,要不是齐小黑仔细辨认真还看不出来。
“这刀好啊,削铁如泥啊感觉。”
齐小黑在手上掂量着,嘴巴都要咧到脑后了。
“那当然,这些都是陨铁加青铜还有其他材料铸造的,肯定削铁如泥。”
两个定制的东西,花了他六百生命天数,还搭了两次普通随机,能不好吗。
齐小黑后知后觉的问。
“你给我们准备新年礼物了,阿伢和彭老呢?”
“放心吧,巫祈早就把礼物给我和师父了,我的是本医书,师父的是药丸。”
刚放完最后一个烟花的阿伢,走过来道。
齐小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把刀放怀里,又伸手把几根布条继续系上。
四人就在海边欣赏着一茬又一茬的烟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要不元宵后再走。”明华楼难得这么热闹了,阿伢有点想让他们过完节再走。
“初三吧,都要北上,就一起算了。”巫祈算了算日子,估计是待不到过节了。
阿伢有些沉默,欲言又止半天,才说了一句,“到哪?去多长时间?”
“一个去长白一个去内蒙,先坐船去天津卫吧,他俩一个北一个东的,最快的办法就是水路去天津卫。”巫祈扒拉着地图看了一眼,随着一阵冷风吹来裹了裹衣服。
“那你从天津往那边走,也要费不少时间,路途远着呢。”
阿伢有些不解,怎么这么急着走。
“小张要赶回家,我也要陪小黑回去一趟。”巫祈解释了一句。
阿伢点了点头,提议道。
“那你们可以从天津卫坐火车去奉天,小张回长白,从奉天过去就近了,你和小黑修整一下,也可以继续从奉天北上,到冰城或者是鹤城。”
巫祈估摸了一下,按照阿伢说的路线,确实节省了不少时间。
“也行,我们还说到时候去了再看,怎么从天津卫过去呢,你倒是给了个好方法。”
“你们要去多久?”
阿伢犹豫了半晌还是问出了口。
“我也估摸不准,可能一两个月或者两三个月。”
“那你们记得常回来看看,不常回来也没事,就当这是你们家,什么时候累了回来也行。”
阿伢的话,说的三人一愣,巫祈心里念着“家”这个字,半天才回过神。
“会的。这个给你。”
巫祈摸出个哨子,是唤咕咕的。
“你拿着了,什么想写信了就找它。”
阿伢看巫祈指得张起灵头上,刚刚飞过来蹲在上面的咕咕,点了点头。
烟火很好看,但也短暂,就像几人和阿伢的相聚,相比漫长的人生看,也是短暂的。
这场盛大的烟火,让还在守岁的泉州人津津乐道了很久,在往后的几年里每到逢年过节要放烟花时,就有人提起这场不知道是何人放的烟花。
灿烂多姿的烟火燃尽,天上的星星已经挂上许久,四人坐在岸边迎着海风,看那月亮,也看那星星,就是半分不再提要离别的事。
毕竟,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