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狐狸，墨尘心中茫然，却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思来想去也是不得其解。

只得抬头望天，深吸一口气，或许是小狐狸与紫萱太过相像，墨尘有些出神的低声呢喃道：

“丫头，你说......我究竟是谁呢？”

他是墨尘，是太虚山最小的弟子，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身份，可是现如今看来，却又不是这样。

时而梦见的诡异梦境，梦中人物的容貌皆是醒来就忘，以及只有他能拿起的渡尘神剑。

种种迹象，使得他的身份似乎不再那么可靠。

闻言，小狐狸只是轻声笑着，小小的眉眼上有了几分违和的复杂之意，她看着墨尘，一字一顿的轻声说道：

“汐儿也不清楚，但汐儿清楚一件事，无论师傅你是叫墨尘还是碧落。

都只是汐儿的师傅，是那个爱吃霸王餐，不会取名字的师傅。

无论是过了几百年......”

这般话语，配着小狐狸那稚嫩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古怪，墨尘低头望向小狐狸，犹豫许久，终是轻声问道：

“丫头，你今天又似乎有些奇怪？”

小狐狸装傻的抬起头，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小小的手掌一摊，傻傻笑道：

“是不是觉得汐儿变聪明了？”

看着小狐狸傻笑的模样，墨尘不愿多想，强自按下心中的疑惑，只当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不再细想。

又过了许久，随着时间推移，皎月渐入云层，荒野之上晚风凄冷，小狐狸似是觉得有些冷，带着些许困意，靠在墨尘身上，眯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墨尘身子站的笔直，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却是以站着的姿势睡着了。

虽然这个姿势说不上舒服，但当年在太虚山被师兄责罚时，墨尘便已学会了站着睡觉。

片刻后，本已沉沉睡去的小狐狸偷偷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望向墨尘。

见墨尘已是睡去的模样后，小狐狸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

下一刻，长发垂落，红裙随风而动，却见小狐狸娇小的身子在她站起身来的刹那，化为少女模样，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涂山汐认真的伸手打理着披肩的长发，也不知在何处找来的一根红绳，将长发束在一处，打理成了单马尾的模样。

长长的单马尾，落至纤细的腰间，轻轻摆动，涂山汐忽的一笑，转身望向墨尘。

这一次她身子的高度，终是与墨尘相差无几。

涂山汐看了又看，将墨尘的名字念了又念，小心翼翼的伸手摸向墨尘的脸，却又在快要碰到时，胆怯的将手收了回来。

片刻后，涂山汐眉眼低垂，眼中一片黯然。

只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她还是不敢跨过，正如两百年前，她不敢对师傅说出自己的心意那般。

说到底，也只是自己的单相思而已。

涂山汐落寞的转过身子，望向那对剑.鸳鸯，缓步踏去，嘴中轻声念叨着。

“对剑.鸳鸯，雌雄双剑，若是遇到一处，便会黏在一起，整整三日后才会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