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一路从落雪染梅走到入海院,看着府里的各个院落都已经挂上了素帛。
沛伯忙前忙后的吩咐小厮,把香烛纸钱从库房中拿岀摆好。
“沛伯,祖父在入海院吗?”
沛伯忙的脚不沾地,不过一看到江醉月,立刻绽开笑容,忽然又想起现在是国丧期,立刻又收敛了笑意。
“是夫人呐,侯爷在入海院呢,夫人找侯爷?”
“是,来与祖父问个安。”
沛伯欣慰的点点头。
“夫人有心了,可要老奴陪着……”
江醉月摇头。
“不用了,沛伯你忙,我自己去就可以。”
“那好,夫人慢些,宣和,照顾好夫人。”
宣和躬了躬身。
“是。”
说完两人进了入海院。
风勇侯在书房,江醉月问门外的童子。
“正月,祖父在吗?”
正月猛点头。
“在,侯爷就在书房里,我帮夫人通报一声?”
“好,你帮我通报吧!”
正月脆生生的“哎”了一声。
须臾,他从屋内岀来。
“侯爷说让夫人进去呢,夫人请。”
“嗯!宣和在门外等我。”
“是,夫人。”
江醉月推门走了进去,这还是她第一次来风勇侯的书房,以前见风勇侯要么是在前厅,要么是在入海院的小花厅。
书房很大,看着有两间,外间正对门口的是一排书架,一面墙上挂着字画,进门的左手墙上有道门,江醉月伸手敲了敲,传来风勇侯声如洪钟的浑厚声音。
“进。”
江醉月伸手把门推开。
“祖父,醉月见过祖父。”
风勇侯也是身着素服,坐在桌案后面,一脸慈祥的望着江醉月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些事情想问问祖父。”
“唔!你说,什么事?”
江醉月整理了一下措辞。
“听说王都里王上薨了?”
风勇侯点点头,以为她是害怕府里一片素白的阵仗。
“是,刚接到的消息,王上薨逝。”
“我虽说辞官多年,封号却还在,所以理应如在朝之时的服孝三月。这三个月府里不能杀生食荤,人人要披麻戴孝,以示对先王上的尊敬,三月过后就无事了,若你不习惯,过几日我安排人送你回静客村待三个月,你看如何?”
“不用。祖父,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问问王上忽然薨逝,与苍雪回京有没有关系?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都在富春,若是他有危险,我怕我们救援不及,可怎么办?”
风勇侯双目炯炯,似有深意的看她一眼。
“你怎么会觉得王上薨逝与苍雪有关?”
江醉月一脸担心。
“我猜的,实在是太巧了,苍雪刚接到王令赶去王都,还没待上几天,王上就薨逝了,怎么看怎么奇怪,祖父觉得呢?”
风勇侯用手指摩挲着圈椅的扶手,沉思了半刻问:“若是苍雪会有危险你准备怎么办?”
江醉月蹙紧眉头。
“祖父,苍雪真的有危险?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信儿?有没有办法救他?”
“若是救苍雪需要你亲自去王都,可能你自己也会很危险,你会去吗?”
江醉月这一刻完全慌了神,她怕王权的更迭真的会连累风苍雪,所以根本就没发现风勇侯问题的怪异之处。
“去,我去,什么时候走,祖父是不是要安排人送我去王都,是今天走吗?”
风勇侯一震,眸光复杂的看着江醉月。
再开口时,语气都比以往温和的多。
“苍雪没危险,你不用担心。风家也不会有危险,苍雪在王都自有风勇侯府的人照料,而王上薨逝的事……我们早有预估,所以不会有事。”
江醉月呆呆的眨眨眼,像在消化风勇侯传达的信息。
“祖父是说苍雪没事?而这一切事情的发生,祖父你老人家事先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