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淡淡笑道:“你既然能够待在这百阳峰,那就必定是已经拜了一名长老为师的,只不过我若是你师父,听到了你所说的话,恐怕必须要将你逐出门墙才是。”
“我可没有说我师尊不好,只是不服暝师兄而已,倘若暝师兄有胆,便跟我赌一局,三年后就是我仙门门内大比的日子,到时候所有上院和下院弟子都要参加,我们就看谁取的名次更好。”白衣男子先是辩解,后又设下赌局,直直地看着暝不目。
暝不目道:“我可以答应你,若是我输给你,自然无颜再作师尊弟子,若是你输了,那就得向我道歉。”
“那是自然,我叫莫相鸣,你可要好生记住了。”白衣男子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砰!”
暝不目神色憋屈,无奈之下只能用力跺了一脚,溅出稍许泥土从而发泄情感。
“暝师兄,我要是你,估计刚才就忍不住和那姓莫的动手了。”墨尘无奈的笑道。
“戒律堂的门规我全都熟读了一遍,知道同门之间,除非特殊情况,严令禁止动手,我又哪敢触犯门规。”暝不目摇了摇头,面色还是依旧虚弱。
“暝师兄,你承认打不过人家很难么,其实你要是和我说的话,我肯定会帮你的,只要不伤及那莫相鸣的性命,我最多也就领到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而已,算不上什么。”墨尘一本正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算门规再严,也不可能彻底杜绝弟子之间的冲突,毕竟有冲突才有竞争,有竞争才代表着有上进心。
倘若一个宗门的弟子没有上进心,只知安乐,那么这个宗门便也无法存在于世了。
所以规矩的出现不是为了让人死板于教条,而是让人知道进退以及做事的分寸。
暝不目捧腹一笑,实是料不到墨尘还有如此诙谐的一面。
等他笑声过去,墨尘才道:“暝师兄我还是得说一句,修练之道,自然方为上上之道,若是因为旁人的刺激,而一再的逼迫自己,倘若就此留下隐患,那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身为凡人,嗔怒喜哀种种情感自然而来,又如何能够化解?”暝不目摇了摇头,他若无这点悟性,纵使为人再重情重义,上洛君昊也只会提点一下他,而不是收他为关门弟子,因为那样只是害了他。
面对暝不目的这个问题,墨尘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先不说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问题就算实在玄阴天地中,亦是一大难解的问题。
欲望如河、如湖、如海,一缕清风便能掀起波澜,纵然有平复浪花的手段,也仅仅只能维持一时。
他此刻看暝不目蓬头垢面,神思枯竭,倒是无意中小瞧了他。
其实世人所分高下,不过在于一处。
毕竟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理任何地方都受用,每个人都有别人所不及的地方。
墨尘摇了摇头,道:“这一点上,我确实不知,还是不妄自发表意见了。不过暝师兄你也要注意身体,否则伤了根基,日后还想补回来可就麻烦了。”
说着,他便转身步入幽深的山道,朝着素月峰的方向走去了。
暝不目轻轻的应了一声,经过刚才莫相鸣的一番打岔,他也没有心情继续关心修行的事情,也转过身朝着百阳锋的山巅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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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阳峰山巅大殿之内,一轮琉璃镜高悬空中,镜面现出暝不目和墨尘刚才的情景。
上洛君昊站在大殿之中,身边站着一名身着大红丝裙的宫装女子。
女子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上围,面似芙蓉,眉如柳,悠然说道:“你收了人家为
入室弟子,给了一门观想法却不讲解,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个便宜弟子,毕竟对于修士来说,上一世的事情终究太过缥缈。”
上洛君昊摇了摇头:“暝不目自幼儒学,天赋虽高,其实更多是浪费在经世致用上面,
从而对修行缺乏敬畏,只以修行而修行,不磨一磨他,结丹化身终究只是虚谈,更遑论长生了。”
上洛君昊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已经将暝不目的性子看的透彻,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