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胡子却很镇定,神情丝毫未变,依旧威严的说:“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玉皇大帝是九天天帝,总御万物,统帅众生,北方的人也是天帝子民,不会厚此薄彼。
所以陛下如果想发兵去伤害北方子民的性命,即便天帝有无穷神力,即便陛下是他的地上嫡长子,也不会得到帮助。”
刘鋹一听,神色终于缓和一些,随即叹口气:“那好吧,怪不来这次进攻秦国作战不利,原来上天还有这样的说法。”
卢琼仙立即接话:“这是天意如此,并非陛下的过错啊。”
“不过秦国的仇我记着的,迟早要报!”
.........
汴水畔,秋高气爽,风带微寒。
史从云身着一声青色便服,在几个将领的簇拥下与江边小屋中远远看着百步外的江岸停靠的大船。
众人都目不转睛,似乎天幕之下孤零零停靠案边的战舰要开出花来一样,史皇帝也目不转睛,眼睛瞪得铜铃大小。
一堆大老爷么挤在狭窄小屋里,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江边,孤零零的战舰耸立,天空只有稀疏的云朵漂浮,远处芦苇枯黄,水波荡漾。
突然间,那舰船还真被他们看得开花了,伴随一声巨响,橘红火焰花朵瞬间绽放开来,青色烟雾升腾,江面震起众多波纹,脚下大地为之一颤。
尖锐呼啸划过空气,很快远处山坡一声闷响,土石飞溅。
待硝烟散去,史从云立即从小屋里出来,身后众多将领跟上,向着大船那边走去。
不过才到半道,江边巨舰甲板上便探出个脑袋摇了摇头,史从云心一下凉了半截。
很快,船上放下梯索,一个士兵利索的滑降下来,落在江边浅滩,也不管裤脚湿了大半,立即向他这边跑过来:“官家,裂了,还是裂开了。”
史从云点点头,满脸失望。
这将近半个月来,他们一直在研究一项重要的技术,那就是如何把大炮搬上甲板,让秦军的战舰变成炮舰。
这可不是件好办的事,且不说一门炮数百斤,上了甲板之后固定的问题。
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就有两个,后坐力对木质甲板的冲击和填装困难。
这炮都是前装炮,炮口伸出甲板则填装和清理都麻烦,不伸出去不好打。
这件事史从云都让机要司往后放,先解决加固问题。
火炮巨大的后坐力,连续发射几次后就能把木质甲板给毁了,之后他们想到给木质甲板加厚,还是不成。
又想到炮管底部设计用铜来减少后坐力缓冲,就用给甲板包裹铜皮的办法,试图缓解后坐力带来的冲击,结果这次又失败了。
这个计划不只是技术改进,还有巨大的战略意义。
对于朝中桂州还是番禺的争论,史从云想到了自己的解决办法,他们是从打仗的角度去想,他则另辟蹊径,想到技术碾压。
他想的是如果自己把几百门炮搬上战舰,去桂林堵住南汉的水军营帐打,那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何况江河水道大多风平浪静,不像大海那样惊涛骇浪,更加有利于火炮的发挥。
结果没想到做起来却给他泼了盆冷水,这事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史从云看了看远处太阳,有些失落的说:“今天先到这,你们都回去休息吧,都想想办法,明天朕接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