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个时间,叶长盛和夫人慕容静都会在剑坪教习剑术。
叶亭曈带着君离一路走去,遥遥的就听到了慕容静的声音。
“下盘不稳,出去扎一个时辰马步。”
“你,手抬高点,没吃饭么?”
……
明明是训人的话,不知怎地从慕容静口中说出来却软绵绵的,像小羊羔学大灰狼,少了尖牙利爪,怎么也学不出那股子凶狠的味儿来。
君离看去,人群中的慕容静一身淡色衣裳,不施粉黛,发髻却收拾得一丝不苟,笑起来眼眉弯弯,很亲和的样子。
“……你,说你呢,给我出来。”
被点名的小弟子看了一眼慕容静的脸色,师母正看着他,笑得端庄温柔,似乎不具任何威胁性。
小弟子忐忑地走上前,慕容静依旧软绵绵地说道:
“你那是在练剑,还是在打太极?偷懒偷得太明显了点吧?”
小弟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师母,我……”
“既然不想练剑,那就另外给你找点事做。”慕容静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的解释,接着道:
“去把这三天的柴都劈了。”
小弟子一听,却是松了口气。
劈柴看上去累一点,但三天的量,一两个时辰就能劈完,算不得什么严重的惩罚。
谁知慕容静笑容不减地接着道:
“每根柴长两尺宽一寸,但凡有出错的,错一根加练一个时辰的剑,不完成不许吃饭。”
“啊?”小弟子立即傻了眼,这也太苛刻了吧?
他忍不住求情道:“师母……能不能减一天的量啊……”
身旁的师兄弟中间传来一片叹息,小弟子还没意会到怎么回事,身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道戒尺。
“哎哟哎哟!我马上去!”
这一戒尺痛得他直哆嗦,他再不敢多嘴,脚下生风地跑了。
慕容静将戒尺一收,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优雅得仿佛刚才那一下不是她打的。
这师母哪里是什么小羊羔,明明就是披着羊皮的狼啊!
余下的弟子们纷纷腹诽,场上鸦雀无声。
倒是叶长盛在一旁看不过眼了,笑道:
“消消气消消气,这孩子才入门派不久,别吓到他。”
慕容静看向叶长盛,这一回的笑容是真正的温柔了,“我没有生气。”
看到这好笑又温馨的一幕,叶亭曈的鼻子却有些发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没有由来的就想哭。
她想先把眼里的泪水憋回去再见父母,叶长盛却先一步发现了她。
“曈曈!?”叶长盛喜出望外,大步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