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风声起。
一道法术破空而来,替纪柔儿挡下了叶亭曈的剑。
来者人未露面,叶亭曈已被深厚的力量击飞数丈——
是个强敌!
她堪堪站稳脚步,木傀术被破,枯枝败叶从空中纷纷落下,再度成了没有生命的物体。
“是何师兄!”有弟子欢欣地叫出了来者的名字。
纪柔儿抿了抿有些狼狈的发髻,看向御剑至她身边落下的何书墨。
“他们怎么在这里?”何书墨问道,他伸手欲去揽纪柔儿的肩。
纪柔儿眉头微微一皱,她往前走了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只手。
“我与叶亭曈在此比试来着,谁让你插手了?”她有些不悦。
何书墨停在空中的手微微一顿,他也上前一步,仍是捏住了她的肩膀,“我是你夫君,怎么会见你遇险而不顾呢?”
他看向叶亭曈几人,举剑道:“就这几个不成气候的人,为夫帮你收拾了便是。”
叶亭曈用拇指捻去唇角的一丝血,向纪柔儿笑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啊,打不过争不过,就把身后的人搬出来。”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纪柔儿的要害,她愤愤地甩开何书墨的手:“你还嫌我不够丢人是吗?是我输了,放他们走。”
她竟也不再追问君离的事。
“走。”鹤归果断一手提起叶亭曈,一手抓起明愿心,带着两个不省心的人往小树林外退去。
已经来了这么多人,再把其他长老惊动过来,他也不能保证三人能全身而退。
纪柔儿倒算言而有信,没有派人来追他们。
回到幽都山,叶亭曈看着躺在床上的君离,想到自己竟走漏了那么重要的消息,不由有些忧心:
“也不知会不会带来什么祸事。”
“你说,纪柔儿是真的担心君离的安危吗?”她问。
鹤归摇摇头,女人的心思他不想猜。
明愿心却道:“我看她不是真的担心。”
“何以见得?”叶亭曈挑眉道。
明愿心理所应当地答道:“她若真的担心,怎么会不追问他的下落,直接就放了我们走?”
这也正是叶亭曈觉得纳闷的。
以她女人对女人的了解,纪柔儿是真的喜欢君离。
方才骤然得知君离没死,她应当是有很多疑问的,但被打断之后,她就什么也没问了。
如果换做是她,一定刨根究底也要问清楚。
除非纪柔儿早就知道君离的一切情况——这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纪柔儿在回避什么人。
在何书墨出现后,纪柔儿连君离的名字都没提过。
“哎呀,都已经嫁人了,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自己夫君面前提起旧情人……”
明愿心话说了一半,被叶亭曈一巴掌按在脑袋上,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叶亭曈纠正她:“什么‘旧情人’?君离的新旧情人都只有我一个!”
不过,说起何书墨,纪柔儿与他婚后感情似乎并不好。
甚至连婚前都不如。
叶亭曈摇摇头,不去思考人家的家事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