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套近乎。你瞒我的事,自己没点数么?”叶亭曈板着一副脸孔。
君离一呆,心下立马敲起了小鼓:
这么快么?
这么快她就知道了?
要是等到一切结束多好,那时她再生气、再疏离、再赶他走都行。
为什么偏偏要在他还什么都没为她做的时候?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心里才有了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
君离小心翼翼地瞥着叶亭曈的神情,试探道:“血契的事情……你知道了?”
叶亭曈狐疑地瞪了君离一眼:“难道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君离缩了缩脖子:
“这不是看你前段时间心情不好,怕惹你生气,才想着以后再同你说的……”
“当时你在死亡边缘,偕老血契是唯一能让你活下来的方法。”
叶亭曈默然不语。
君离心里打了个突,急忙补充道:“我知道你讨厌我,私自做决定是我的不对,但血契只是权宜之计,你不必当真,反正那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有发生过什么。”
不必当真?
敢情他只是将自己当只阿猫阿狗一样顺手救了?
那先头几次舍命相护又算什么?是有圣母病吗?!
叶亭曈心里忽然冒出一股无名火,但看着君离略带失落的脸,那把火又被莫名其妙的心疼浇灭了下去。
她能感受到他喜欢她,他却不肯相信她也同样喜欢着他。
是她的原因吗?
叶亭曈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叹了口气道:“你凭何觉得我会生气?凭何觉得我讨厌你?”
君离心头一跳,他蓦然抬起头,原本有些灰败的目光逐渐有了光亮。
他仔细地看着叶亭曈,仿佛要从她的一颦一笑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以此印证他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否有误。
叶亭曈俯下身,盯着君离的双眼,“你那乌鸦嘴不是挺能说的?怎么不说了?”
君离的心跳到了喉咙口,卡在那儿堵住了他的千言万语。
原来那些玩世不恭信口开河都是他惯常用来掩饰内心的伎俩,当有一日他想坦诚相对的时候,却如同锯了嘴的闷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叶亭曈的脸近在咫尺,她的眉眼生得极妙,有一种很干净的媚态,让他忽然想起了小木屋里那一晚,她也是这么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眼底湿润迷蒙,笑靥灿若朝霞。
只是这一次,她是清醒的。
她清醒的眼底里那么明目张胆地装着他的全部身影。
那灼热的目光里有埋怨,有心疼,有温柔,有期待,唯独没有冷漠和厌恶。
那是……真正在乎一个人才会有的眼神。
原来,当两个人的心靠得很近的时候,对方心里的情绪,是真的能从眼睛里看出来的。
君离福至心灵地读懂了她的眼神,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来你不会生气啊。”
“我……”叶亭曈刚想辩解,一只手却搭上了她的后脖颈,将她略微往下一拉,随即脸颊上飞快地掠过一抹凉意。
当叶亭曈意识到那是君离的吻时,他已放开了手,笑得两眼弯弯:“这样也不会生气吗?”
这回轮到叶亭曈磕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