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毕竟在初琳琳手下干了两年,直到现在还有些怕她,连忙缩了缩脖子,指着傅松道:“傅总说带我来见见老领导,初总,你说我敢不来吗?”
初琳琳狠狠剜了傅松一眼:“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傅松道:“过会儿再跟你细说,小何今晚住这。”
何佳从傅松身后窜到初琳琳身旁,扶着她的胳膊,可怜巴巴道:“初总,行行好嘛,你总不会忍心让我露宿街头吧?”
初琳琳白了她一眼,无奈道:“蔡姐,你给小何收拾个房间。”
蔡姐爽利道:“我这就去。”
何佳一边扶着初琳琳往里走,一边瞅着她的大肚子,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几个月了?啥时候生?”
初琳琳笑道:“八个月了,预产期是十月上旬。”
何佳眼珠一转道:“哦,我知道了,去年集团大会的时候……。”
初琳琳脸色一红,没好气道:“你懂的还挺多的。”
“那是!”何佳看看傅松,又看看初琳琳,“你们保密工作做得真好,要不是傅总今天带我来,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初琳琳用警告的语气道:“管好你的嘴!”
何佳委屈道:“初总,对我你还不放心?我还记得来秘书处的第一天,你就给我们训话,其中一条就是不该看的坚决不看,不该听的坚决不停,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记得就好!”初琳琳点点她额头,随即笑了笑道:“当初你们三个,王永宏为人稳重,吴曦处事灵活,而你,心眼儿最多!”
何佳瞪大眼睛道:“初总,你说反话吧?就我这样的,也叫心眼儿多?”
初琳琳道:“心眼儿少的当不了大秘,你说是不?”
何佳笑道:“那也多亏了初总的栽培!”
吃过晚饭,傅松陪着初琳琳在院子里溜达了半个小时,然后被初琳琳赶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初琳琳和何佳正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
立秋后,首都的夜晚已经有了凉意,从温暖的浴室里来到室外,傅松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听到脚步声,两个女人立马闭嘴不言。
傅松在初琳琳身旁坐下,问道:“说什么呢?”
“没什么,瞎聊呗。”初琳琳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给他腾出地方。
何佳看到傅松只穿了一件衬衫,便起身道:“天有点凉,初总,我去给傅总拿件外套。”
初琳琳道:“你去找蔡姐,她知道在哪。”
等何佳走远后,初琳琳用脚趾头戳戳傅松的大腿,笑道:“小何还挺细心体贴的。”
傅松一把抓住她的脚丫子,一边摸着一边道:“你以前也很细心。”
“痒……。”初琳琳咬着唇往回缩脚,“你啥意思?说我现在对你不体贴了?”
傅松笑道:“两码事儿。”
“看来小何挺对你胃口的。”
“还行,小姑娘用的挺顺手的。”傅松点点头道,突然发现初琳琳眼神有些不善,连忙道:“你想哪去了?人家小何有男朋友的!”
初琳琳啐了一口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何佳没有男朋友,你就有那个心思了?”
傅松无语道:“你满脑子都想些啥?有意思没意思?”
初琳琳语气酸溜溜道:“反正我这次见面后,感觉她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就跟我当年看你时候一样。”
“她是她,你是你。”傅松又不是傻子,连初琳琳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这个当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但他真的已经没有精力去玩办公室恋情了,光一个初琳琳当年就把他搞得焦头烂额,很被动,他可不敢再重蹈覆辙。
何况何佳虽然不错,却还没有好到让傅松破例的程度。
初琳琳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否认,你心里有数就好。听说你带回来个美国娘们儿?”
“何佳告诉你的?”傅松往何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怎么说的?”
初琳琳不置可否道:“是梁希塞给你的吧?”
傅松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初琳琳撇撇嘴道:“梁希不会无缘无故让一个漂亮女人跟着你回国,既然能让她跟着你回国,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是梁希的人。
不愧是梁书记,既给你留足了面子,又不着痕迹地敲打了你,啧啧,厉害厉害!”
傅松苦笑道:“你还挺了解她的。”
初琳琳笑道:“换位思考罢了。而且我还知道,梁希应该会让那个外国娘们儿定期跟她汇报你的行踪,如果我是梁希,还会让她时刻跟着你,你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傅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都说一孕傻三年吗?
可轮到初琳琳身上,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要知道很多事情连何佳都不清楚,如果不是自己逼问奥利维亚,他自己同样不知道梁希的这些安排。
但初琳琳只凭从何佳嘴里套出来的几句话,就能把梁希的小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看来对一个人最了解的,就是她的敌人!
太可怕了!
初琳琳见他这副表情,便知道自己又猜对了,叹了口气道:“你说你们俩也真够可以的,斗智斗勇到这份上,有意思吗?”
傅松没好气道:“你当我愿意?还不是她逼我的?难道你让我束手就擒?”
初琳琳幸灾乐祸道:“谁让你到处留情呢,活该!这件事我支持梁希,也就她能治治你的臭毛病!”
傅松斜眼看她:“你就不怕她治到你头上?”
初琳琳轻笑一声道:“我怕什么?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要治早就在沐城治了。说起来,我真的挺感激她的,要是我们俩换换身份,我肯定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傅松:“……。”
初琳琳用脚趾头勾了勾他手心,道:“去年下半年你不在沐城,她经常喊我去家里吃饭,这事儿你不知道吧?”
傅松愣了一下,摇头道:“不知道,怎么?她为难你了?”
“她要是为难我倒还好了。”初琳琳苦笑道,“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问心有愧了。你知道吗?以前我还对她不服气,觉得她的命好,生在一个高干家庭里,运气好遇到了你……。
唉,现在想想,其实真不是这么回事。她这个人懂得取舍,知道什么对自己最重要,很多事情她其实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能忍旁人所不能忍。
这一点我真的做不到,如果换成我,我早就跟你离婚了!你呀,知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