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伸手将她拉倒在身上,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笑道:“那是篮球的声音,不信你仔细听听。”
寅蕾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砰,砰,砰砰……”,似乎真的是拍球的声音。
“你早知道了是不?”寅蕾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但紧接着对傅松拳打脚踢,最后连牙都用上了,“你故意吓我,你故意看我出丑!咬死你算了!”
傅松也不躲,任由她厮打,直到她发泄完了,他才笑呵呵道:“两个小家伙在上面玩得开心着呢,咱俩也不能落后吧?”
“不了不了!”寅蕾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然后颤颤巍巍地开始穿衣服。
本来一件裙子两件小衣服,换做平时,她闭着眼睛不到半分钟就能穿好,可此时此刻她紧张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手也抖得厉害,腿抖得更厉害,以至于频频出错,怎么也穿不上,急得她满头大汗。
傅松后发却先至,这时候已经穿戴整齐,来到她身旁,几下帮她把裙子穿好,然后从后面搂着她问道:“我帮你这么大忙,你该怎么感谢我?”
寅蕾没好气道:“这不是应该的吗?那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傅松贴着她耳朵说了一句话,寅蕾顿时面红如血,啐了一口道:“恶不恶心!”
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弯下腰,然后从身上褪下一件衣服攥在手心里,转过身摔到傅松脸上,“臭流氓!”
傅松手忙脚乱地接住,看也不看随手踹到裤兜里,嘿嘿笑了两声,问道:“你先出去还是我先出去?”
寅蕾气呼呼道:“赶紧滚,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这个房间原来是杜鹃住的,杜鹃上半年搬去了咖啡店住,这个房间便空了下来,杜鹃是个爱干净的女人,临走前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过现在却被他俩搞得一片狼藉。
如果不收拾干净了,万一杜鹃回来发现了蛛丝马迹,以后她见了杜鹃真的就抬不起头了!
等她收拾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轻轻打开房门,侧耳听了一会儿,待确认客厅里没动静后,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清清嗓子,风一般地闪身出了房间。
寅蕾看到傅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不禁好笑道:“你怎么喝上了?”
傅松指了指茶几道:“你也喝点。”
“我不喝。”寅蕾皱眉道,她虽然会喝酒,但却不喜欢喝酒,因为她一喝酒就脸红,而且酒量也不好。
傅松笑道:“你不喝点酒,怎么解释你的脸?”
寅蕾连忙双手捧着脸,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厉害,过会儿范依然肯定会问她脸怎么这么红。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拿起酒杯就灌了一大口,因为喝的太急,呛得连连咳嗽。
“慢点喝。”傅松起身给她拍拍后背,“别站着,坐啊。”
寅蕾娇媚地白了他一眼,两条大腿不由自主地绞在一起,嗔怪道:“你让我怎么坐?”
傅松不厚道地笑了,却没再强求她坐下。
寅蕾抬手看看时间,惊呼道:“快十点了,我得走了。”
傅松心头火热道:“要不晚上留这?”
寅蕾猛地打了个哆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可不敢,让梁希知道了,回来不得撕了我!”
傅松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瞬间回到了现实,今天在家里把寅蕾吃了已经触碰到了梁希的底线,如果再留宿她……
他跟寅蕾一样,猛地打了个哆嗦,他可承受不住梁希的怒火。
“依依,回家了!”寅蕾朝楼上喊了一声。
“寅蕾阿姨,依依今晚住这行不?”傅声远从楼上探出脑袋问道。
“不行!”寅蕾毫不客气地拒绝道,“你想找依依玩,明儿阿姨早点送她过来好不好?”
傅声远失望道:“哦,好吧。”
两个小家伙拉着手走下楼,范依然一看到寅蕾,果然问道:“妈,你脸怎么这么红?”
寅蕾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心虚得眼神乱瞟,不自然道:“你傅叔叔从国外带了红酒,让妈妈尝尝。”
傅松装模作样道:“味道还成吧?你等下,我给你收拾两瓶带回去喝。”
“不用不用。”寅蕾拉起范依然就往外走。
“阿姨,你等等,我爸给你拿酒去了。”傅声远拽着范依然的胳膊不撒手,寅蕾只好停下脚步。
傅松很快就取了两瓶纽约长岛的赤霞珠,随便找了个袋子装好,递给范依然:“依依,你拿着。”
“谢谢叔叔!”范依然跟她妈不一样瞎客气,大大方方地接着。
傅松把她们娘俩送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你们住哪?”
寅蕾突然变得慌乱起来,不敢跟傅松对视。
范依然小孩子心直口快道:“叔叔,我和妈妈当然还住在原来的家里啊。”
寅蕾见已经瞒不住了,只好道:“老范把咱们小区的那套房子买下来了,说是留给依依的。”
她和范建国离婚前在沐城有两套房子,一套是范建国单位文化局分的房,一套是她公婆的房子,现在名义上由她瘫痪的婆婆住,实际上她婆婆去年一年都在几个闺女家住。
不过,有两套房子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这两套房子都是公房,他们只有两套房子的使用权,而没有所有权。
之前范建国办理的是停薪留职,文化局的那套房子还给他用,但今年年初他从文化局辞职,文化局的那套房子就被收了回去。
如果老范不让寅蕾住在她婆婆的房子里,那她在沐城真的就无家可归了。
老范把他爸妈的房子买下来,名义上给依依住,其实还不是给寅蕾住?
想到这里,傅松觉得又欠了范建国一个人情,这个狗娘养的。
寅蕾见傅松没说话,以为他生气了,有心想解释一番,但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又说不出口,只好心事重重地转身走了。
“妈,你慢死了!”范依然抱着两瓶酒走了一会儿,发现寅蕾落在了后面,便停下脚步等她,只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她就泛起了嘀咕,问道:“妈,你怎么了?”
“啊?”寅蕾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我没怎么了啊。”
范依然皱眉道:“没怎么的?那我为什么感觉你走路一瘸一拐的?”
寅蕾脸刷的红了,强忍着羞耻,故作淡然道:“有吗?你看花眼了,妈妈好得很,走吧!”
说完,她不由分说牵起女儿的手,加快脚步,走着走着,她只觉得裙底生风,刮得她心肝乱颤,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傅松你个王八蛋,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