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资格嘶也就觉得自己好像没资格说话。
于是又商量好,黄盖领一万兵,去西郭城外,程普领五千兵,去东郭城外攻城。
主攻的还是孙坚韩当祖茂的南城。
标准的围三阙一,实际攻击加心理战。
但你要以为留一面是让敌人逃跑的,那就是太年轻了。
围三阙一的一,从来不是生路,而是你明知道是坑很多时候也不得不跳的陷阱。
看着好像有生路,士兵们将领们老想着能跑,决死之意不会太强。
你要真从阙的那个一里头撤退了,人家就从艰难的攻城战变成轻松的追击战了。
可以悠悠哉哉的追着你的菊花捅。
为了实现这一战术目的,围三阙一的一就不可能是你最可能逃去的西方。
相反你最可能去汇合二颖甚至可能有接应兵力的西边儿,得多布置些兵力。
到时候方便组建阻击阵地,迟滞你奔逃的速度。
那要留东边给你跑呢?
你也知道逃跑方向跟自家大部队南辕北辙。
跑出去也是被人追着揍,这阙一的心理战份量就轻了。
所以得留北边,北边又是邙山又是汴水,你跑不快。
但你还能指望着从北边绕去西边追二颖部队汇合。
这样就完美了。
然后大家各自散开调拨着军队各自依策行事去了。
这次久一点,毕竟绕着洛阳行军还得一些时间呢。
所以到第二天中午,五个人又碰头了。
这回是连黄盖和程普也整齐入列了。
五个都像被媳妇儿挠了满脸花的男人,心事重重的又聚到了一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主从五人一起约着逛过窑子呢。
“嘶”孙坚面无表情的吸了口气,看向陈普和黄盖:
“公覆、德谋,可有良策?”
公覆是黄盖的表字,德谋是陈普的表字。
韩当和祖茂跟他一个方向攻城呢,能有办法他早问了。
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想象般发展。
在三面城墙外他们都遭遇了顽强的抵抗。
或者说惨痛的打击。
没有一面城墙或者说一处防守位置,出现过他们期待的射击密度和频率大幅降低的情况。
有那种陶铁爆裂弹丸,让兵卒扛着土袋当盾往前冲都不像挡箭那么好使。
他们也试过让军中匠人多做些排子车,装着草袋泥土当移动掩体往前冲。
但这就又碰上陶制燃烧弹的头回开张。
十字矢竖飞过来钉在车上,点燃装满泥土的草袋和木头车体。
灯油四溅,打偏的还将地面烧成火海。
死伤近千都没能往护城河里丢几袋土。
夜袭也试过了,比白天略好点,但也没屁用。
不点火把他们自己的兵卒也看不见,点了火把他们的兵卒就成为活靶子。
夜幕给他们自己的削弱,比对方都多。
黄盖摸了摸鼻子,嘶的吸完一口气,这才获得发言权。
他比较倒霉,鼻子被溅射的铁砂击中,破了个洞,这会儿嘶声吸气都漏风。
“主公,宜速退耳!”这是他的意见。
“孤悬之城,何来这许多兵力!”孙坚狠狠一拳捶在了自己大腿上。
不甘心啊,这尼玛小皇帝就在眼前了。
疼,因为他大腿上也被飞溅的铁砂陶屑划了一道。
虽然裹着生绢不曾破皮,却也是一道青紫痕迹。
这一拳刚好打在受伤部位,于是嘶声吸气,补上了发言许可仪式。
按照祖茂昨天的算法,三面城墙都维持这样的射击强度和烈度,合共已经得有三万拉弦的,超过六千的弩手了。
这已经多过了他们的总兵力。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昨天攻城算着对方城墙上约莫一万二三的兵力,他们都以为这是将城里所有的能战之兵全部拉来守南城了。
本来这种兵力差距围城而攻已经很勉强了,会这么胆壮是因为孙坚带着他们打惯了泥腿子毛贼。
要是那种对手的话,这个数量他们也能攻下城池。
但眼下却不是。
而且每战之后他们能看见城墙上有轮流换防的。
那也就是说,对方的兵力甚至远远超过三万六七,还有余力。
也难怪他们攻了两天,却犹如小猫挠空气,连块城墙的墙皮都没挨着。
喵呜,无能狂吼!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