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我们到了郊区一处别院。
门口的守卫看见我们远远地走过来,立马迎了上来。
“殿.....”守卫正想说什么,却被永昼一个眼神制止。
守卫立即明白过来,“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随后恭敬地看向我,“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的朋友。”
永昼说着,转头吩咐,“扶我进去。”
守卫连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永昼进了屋。
我跟在他们身后,这院子守卫并不多,看得出来,应该是永昼的私人别苑。
永昼进屋后并没有立刻赶去休息,他捂着伤口,不顾下属的阻拦,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向里间。
我有些好奇,到底是谁会让他这么拼命,于是也跟了进去。
他的下属并没有阻拦我。
古朴的房间内,我放眼望去,桌椅板凳全都是用红木打造而成,雕花镂空的床边摆放着一个檀香炉子,袅袅青烟从中散发出来,令整个房间弥漫起淡淡的幽香。
乖乖,永昼肯定是个大户人家。
房间内站了几个人,穿着斗篷,遮着脸,像极了大巫师。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看见永昼进来,急忙强撑着起身。
“殿.....”
永昼挥了挥手,男人看了一眼永昼身后的我,点点头。
“公子,你回来了。”
男人左臂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显然是断了,但他并没有理会自己的伤势,反而急切地看着永昼说道:“公子....您....我用不着您这样为我的。”
“胡说什么呢。”
永昼喘着气,笑了笑,胸膛剧烈起伏着,“我们从小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可....可您毕竟.... ”男人虚弱地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永昼上前轻拍着他的背脊,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家公子我....命大的很呢。”
男人听闻,感动地闭上双眼,沉默不语。
永昼将蛇胆和月光草交给一旁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冷声道:“你们几个....”
永昼话还没说完,几个黑袍人就颤抖着跪下,“您放心....有了这两样宝物,赵小将...呃....公子一定会没事的。。”
永昼点点头,医师下意识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永昼,“要不...您去休息吧。”
“对啊对啊!”
几个穿着黑袍的人附和道,“公子您的身体要紧!”
“不必了。”
永昼推开搀扶着他的医师,“把东西拿下去。”
说罢,他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道:“扶着我。”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缓缓扶住了他,低声问道:“你真的不要紧吗?”
我的关心,让永昼微愣,他的唇畔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别过脸去轻轻说了声,“我没事。”
“我就在这里看着他们。”
我点点头,扶着他坐到一旁的软榻上。
他斜倚靠在软榻上,我坐在他旁边,他一直抓着我的手。
我虽然有点反感,但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这位世家公子看着来头挺大,搞不好是某个王公贵族,一不小心得罪他,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医师过来给他治伤,他的胸口处已经快已经快露骨了。
我不知道他离开的那段时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一个什么术法都不会只靠符纸的凡人究竟是怎么从玄天之墟的那些兽妖手中逃出来的,还拿到了月光草。
医师将他胸前的腐肉一点点刮下来,他脸色苍白,泛着淡淡的枯黄色,却从未喊一声疼。
他脊背处似乎还有些陈年旧伤,那几条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
我忍不住出口,“你究竟....是....”
我话还没说出口,他向我眨了眨眼睛。
“嘘.....”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愣愣地望着他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眼尾上翘,像蝴蝶的翅膀,微卷的眼睫扑闪着。
一宿未休息,我实在有些困。
站着站着,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久,一阵脚步声响起,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依偎在永昼怀里,永昼安安静静地看着我,我吓得立马站起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