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闫明眸含泪，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一叩到底。

一直到三拜结束，方才起身，告辞退去。

……

一个多月之后。

丹峰上空，灵气缓缓聚集，这气象，附近的修士都能看得到。

四盘山中间，小型集市上的炼气修士们，见了也最多好奇一句，是谁筑基？

筑基丹难得，但不代表冲击筑基，就一定要有筑基丹。

在二阶灵脉上冲击筑基的修士，从来都不在少数。

有点钱的，或许会再购置枚护脉丹，或者别的什么不确定有没有作用的灵物。

没有钱的，便直接放手一搏，虽然希望渺小，但他们至少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

只有那些修为低微，在炼气前期的修士，神色之中，才会有羡慕之色。

因为冲击筑基，至少也需要是炼气九层才行，而且还不能年岁太大。

六十多岁还有成功例子，但若超过七八十岁，那试都不用试了，除了丢掉小命，没有别的可能。

四盘山四峰，都知晓是朱闫在冲击筑基。

像符峰的洪符师，阵峰的梦仙子，连酒峰的常年不理会外事的张娘子，都难得抬头留意了一下。

是一跃成龙，修为增进，实力增涨，寿元增长，跳出底层世界，离长生大道更近一步？

还是就此失败，终究跨不过天堑，踏不上仙途？

第一日，灵气旋涡缓缓聚集。

第二日，灵气旋涡加速汇聚。

……

第五日，天地灵气疯涌奔腾而来。

第七日，灵气旋涡的中心开始波动，一个不稳固，陡然间消散无踪。

结果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梦仙子神色之中稍有些惋惜。

张娘子瞥了一眼，收回眼神，依旧同以往一般面无表情，只是传讯唤来管家嘱咐送一壶灵酒过去。

筑基成功的毕竟是少数。

没有筑基丹就筑基成功的，更是极少数。

灵根极其优异的除外。

何况以朱闫侍女的身份，无力负担筑基丹，恐怕最多也只能得一枚护脉丹而已。

……

“可惜了。”

陆长生在心中默默暗叹一声。

朱闫心性终究还是差了些，向道之心，不够坚定。

服侍他，打理洞府，日子过得安逸，如同常年养在温室的花朵一样，进取心不够。

陆长生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浅色灵裙，决绝的背影。

若是当初那人能有一枚这样的筑基丹，恐怕结局……

只是，那么多假设又有什么意义呢？

……

“呜呜呜，陆大哥，是我没用，辜负了陆大哥的好意，还浪费了那么珍贵的……”

朱闫面色惨白，嘴角还带着血丝，嚎啕大哭。

再没了往日那般，就算哭也要哭得梨花带雨的坚持。

“不必自责，时也运也，成功的才是少数，失败的是常态，过去的就当过去了。”

陆长生拍拍朱闫的肩膀，安抚道。

手中长生功悄悄传了几缕过去，做着一个小小的尝试。

果然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