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大姑娘正张牙舞爪着,就见顾知微为首,带着众人走到花架旁,这上头摆着的就是她口中蒋南嫣的不堪入目了。众人仔仔细细看了,越看越沉静,最后四下无声,再无人开口说话,连议论声都停了。
一位夫人难掩惊喜之色:“这诗对仗工整,词藻简洁,简直是以诗作画,叫人一读便身临其境,仿佛有春风拂面,花香扑鼻,实在是佳作啊!”
顾知微看了,也跟着连连点头:“的确不错,此宴以花开之景为题,蒋姑娘不写花开的有多绮丽,倒是别出心裁,以花开之色为首,花开之味为尾,这二者相辅相成,灵气十足,杂糅在一起,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蒋南嫣远远看着,听几人把自己夸的天花乱坠,心里高兴满意之余,倒是也极浅的怀疑了一下顾知微的别有用心。她就是再傻,板子都挨了,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也不至于仍觉得顾知微是从前那个对她言听计从的手帕交,再加上蒋浩近日在府里愈加不避人,常常在她面前大骂顾知微一通,如今她倒是也会质疑顾知微的别有用心,生怕又是什么陷阱。
顾知微注意着她的神色,知道话说满了,当即又补上一句:“但依本宫看,此诗还是有些不足之处,蒋姑娘再斟酌斟酌更好。”
蒋南嫣这才松下一口气,故作谦虚:“娘娘说的极是,臣女到底年纪小,笔下总有不足,比不上娘娘身居高位,阅人无数,眼界自是比臣女开阔许多,臣女一定谨遵娘娘个各位夫人的教导,回府后定好好推敲琢磨,不会矜傲半分。”
她这话听着是在回顾知微,态度端的谦逊有礼,实则是在暗里讽刺那金家大小姐,笑她方才得意忘形,不懂得低调做人,如今被她轻而易举就给比下去了,简直是笑话。
那金家大姑娘面色不虞,也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来:“蒋南嫣,你少在这儿得寸进尺!”
蒋南嫣一脸无辜:“我好好的回太后娘娘话,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诋毁于我,究竟是何用意?”
“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了,我还不知道你!”
大姑娘面上无光,恼羞成怒:“太后娘娘心慈,肯给你几分面子,可你诗写的如何暂且不说,就凭着你这不清不白的身子,也配拿着几张破纸与我相比?你可别忘了,宫宴一事还没平呢,你还敢再来宫里,简直是不知礼数,不懂廉耻!”
言毕,大姑娘扑通一声跪倒在顾知微面前,气的面色涨红,不肯轻易罢休:“臣女以为,蒋南嫣有违宫规,不该参与此次比试,更拿不了这魁首,还请太后娘娘三思另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