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且慢!”
赵裕赶紧抬手拦人,口中振振有词:“顾姑娘不必再瞒,我虽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但也知道你绝非寻常人家女子。”
见顾知微停了脚步,他面上一喜,道:“姑娘与贺大人一同入城,嘴上说的是顺路同行,可下官在此多年,从没见过哪位朝中要员下来办案时还要带上两个不相干的闲人,再一看,这随行的侍卫虽穿着朴素,行事低调,但细看便知其训练有素,身手矫健,他们表面上是听贺大人调令,可哪一次不是大人先示意了姑娘,等姑娘你点了头才成的。”
他越想越觉得有理,又道:“那日三位初到我赵府,下人看茶时贺大人便把姑娘奉于尊位,旁人兴许还看不出来,可下官办事靠的就是这么一双眼睛,你们瞒不了我,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姑娘身世不凡,最起码是要比贺大人高上一头的。”
他猜的不错,可顾知微没打算承认:“赵大人说的冠冕堂皇,可未免太牵强了些,兴许我就是个有些名望的江湖中人,贺大人心中崇敬,这才礼让几分呢?”
“下官早派人去查过了,从京城出来时,姑娘便已在车马之上,南下一路更是不曾离开,姑娘谈吐不凡,见多识广,许多事虽是贺大人开口,但想来也是经过姑娘授意的。”
顾知微面色微冷,目光沉沉,感叹他的眼光毒辣,也惊讶他的心计城府,思索片刻,她一皱眉,有意试探:“赵大人既如此心思细腻,想来我们在沧云外所遭的截杀,你也知晓了?”
他何止是知晓,分明就是亲自动手做的。
赵裕被她一噎,神情很不自在,等理清头绪,想要辩驳之时,顾知微早看的明明白白了,哪还会给他开口的机会,只等所有谎言尽数拆穿,他只能供认不讳,再度磕头谢罪,请求法外开恩。
江南现在成了个烂摊子,这赵裕跟在富商身后多年,又想着巴结刺史,若说他对内情一无所知,那是绝不可能,顾知微思付良久,与其在这儿听他扯皮,倒不如趁着此次机会好好探一探口风。
想到此处,顾知微轻咳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赵裕也是个机灵的,眼珠一转,当即开口:“若姑娘愿意放我一马,赵某愿奉上李刺史那头的情报一则,供姑娘继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