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势不妙,他说完了话,拉着人就想走,可为首那个却冷笑一声,渐渐围拢过来,叫四人无路可去。
开口说话的名叫王彪,是这山头土匪窝里的领头人,他阴笑着把几人打量一番,显然来者不善:“这深更半夜的来惊扰兄弟们美梦,现在你想说走就走了?可把我放在眼里!”
“这是青州境内,人人都可通行,你睡不着觉,还能怨到我们头上?”
贺昀是多心直口快的人,他自以为声量不大,可夜深人静的,此言一出,那几个土匪纷纷沉下脸,眼里蕴满杀意。赵裕一咬牙,一把扯下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毕恭毕敬走上前,交到那王彪手中:“大哥有所不知,我家这位老兄弟是个远近闻名的死脑筋,呆木头一块,最不会说话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倒是挺会来事,”王彪冷笑一声,接了沉甸甸的银子,在手中一掂量,下一刻却一扬手中大刀,变了脸:“说,你们到底来山上作甚!”
赵裕诶呦一声,颤声道:“我们,我们不过是家中出了急事,实在没有法子了,想着去山上的庙里祈福上香,讨个平安,这,这实在是夜路难行,车马不识方向,才误入此地啊!”
“你骗鬼呢!”
这王彪可不是好糊弄的,怒斥一声,道:“去上香不赶白天,哪有人会等到入了夜才想起祈福拜佛,更何况,那寺庙在城郊南山,此处可是北山,你们若再不说实话,我就砍了你们脑袋!”
“这,这,”
眼看赵裕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王彪一眯眼,疑心四起,正要动手,却见顾知微以手掩面,在旁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大哥在山上过得肆意爽快,哪里知道我们在外头的水深火热,自打青州遭了大水,我家爹爹就生了一场疾病,把家里治的倾家荡产也不见好,昨日郎中来看,说这人,说这人眼看着就不行了!”
说到此处,顾知微一抹眼泪,哽咽道:“我们兄妹几人都是靠着爹爹养活大的,听闻此地有个寺庙颇为灵验,这才匆忙赶来,不成想走错了路,真是可怜我那老爹,也不知能不能见着他最后一面....”
“行了行了,嚎什么,大晚上的也不嫌瘆得慌!”
见顾知微扮的实在可怜,索性银子也拿了,不算空手而归,王彪感其孝道,心中波动,有意放他们一马,正要收刀,身后忽的有人高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