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还在那头劝:“娘娘心地善良,不想逼他,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他这人最是狡猾毒辣,明知道摄政王图谋不轨,还要跟着养兵买马,连太后娘娘您都不放在眼里,咱们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这话说的不错,句句都是良言,以上种种,顾知微又怎会不知,李裕和不只是个墙头草,他还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这些年他把江南拢的一丝不漏,和摄政王勾结谋逆,归根结底,同赵裕王彪等人还是大不相同的,若他不除,早晚都是一个祸患。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知微眼神一冷,吩咐下去:“多找几个人把他给我看押好了,他的小命,本宫留待后用。”
闻言,李裕和心里咯噔一声,大觉不好,挣扎间血流了一地,他也顾不得了,只高声喊叫道:“太后娘娘,冤枉,冤枉啊!你要我交代的我都说了,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命吧!”
王彪眼皮一跳,啐他一口:“这时候知道喊了,晚了!老子今日差点死在你手上,绝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等他又哭又号,被拖着走远,李琢贺王安已安抚好在场军士,王彪远远看着,有些担忧问:“娘娘,眼下这事是平了,可摄政王那头....咱们接下来应当如何?”
当年谢淮宴救过他一命,到底算是一位前主子,王彪原本想着,若是太后娘娘忌惮此事,那他大可以就此撒手,不求别的,只要留着兄弟几个的性命,他就别无所求了。当初试探态度,顾知微对他这点心思了然于胸,只说自己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女子,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吩咐办事,也从来是不避讳的:“大当家的,劳烦你派人把赵裕和贺昀叫来。”
她从马车里拿出一张地图,就地看了,李王二人在旁,明白了顾知微的意思:“娘娘且看,以青州为界,眼下周边几城的驻军都已顺服,握在娘娘手中,但外郡距离尚远,恐怕还不知摄政王等人的狼子野心,是个隐患。”
“不错,”
顾知微一点头,觉得有理,只等赵裕贺昀到了,她又取出凤印,亲笔写下旨意,交由这二人:“赵裕,你是青州地方官,对江南各地是再了解不过的,本宫命你带着旨意传递到周边诸城,再疏通外郡关系,叫他们打起精神,李裕和已伏法,若此时有同党知错认罪,一律不罚。”
她一转身,又吩咐贺昀:“贺大人,你是京城官员,在军营里也是有威信的,本宫担心事情有变,你即刻传信,叫江南附近赶紧备兵,若真有动乱,咱们必须立即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