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转头,早就成算在心:“再去备上五驾车马,给娘娘当一当挡箭牌,只等明日一早,把他们朝着各个城门派出去,这样一来,就算稳妥了。”
于是,此事就此拍案定下。碍着许关在场,更深的话傅砚修还没有说,但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那般,只等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外头就传来消息,说那五匹马车都在宁州城外遇刺,无一生还,许关派人去调查时,也只说这是群训练有素的刺客所为,没有留下半分蛛丝马迹,其下手狠毒,叫人心惊。
蒋浩这时也收到来信,以为终于是除去了心腹大患,就等着太后娘娘死讯传来,他和摄政王好借着这个由头大做文章,把持内城。
结果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是顾知微等人早就计划好的金蝉脱壳,早朝时他正拉着一群朝臣窸窸窣窣,想将此事泄露出去,提前叫他们明白摄政王的意思,结果一打眼,这日和谢翊一同上朝的,还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不是许久未曾露面的太后娘娘还能是谁!
“这,这是怎么回事!”
蒋浩心中震惊,一时动作也停了,话也不说了,眼睛直勾勾往那头盯着,惹得众人一阵奇怪:“怎么了,太后娘娘不是去为先帝祈福吗,算来算去也有些日子了,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蒋大人别不是近日事情太忙,把这都忘了吧?”
蒋浩面色一变,却想着绝不可能,他当时派了那么多好手到江南行刺,再加上李裕和和那些暴民,顾知微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怎么会好端端站在这里,怎么会还活着,这不可能!
他顿时心乱如麻,说不清是惊惧还是愤怒,正想开口试探,却见那人抬手一掀帘子,顾知微似笑非笑,缓步上前:“蒋大人,本宫可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蒋浩一愣,顾不得擦一擦冷汗,赶紧行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顾知微一扫他,却早把那些神情都看在眼里,她心中明白,嘴上却故作糊涂,又问:“几日不见罢了,大人怎的如此震惊,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宫和皇上的亏心事吧?”
蒋浩本就心里有鬼,她这么一问,登时更加慌乱,只能强压下犹疑,答的倒是毕恭毕敬:“娘娘说笑了,臣一心为了娘娘和皇上,一心为了大夏,绝没有过半分逾矩之处,实在是,实在是想起娘娘为了先帝诵经祈福,多日不曾离开慈宁宫半步,定然身子清减消瘦,按理说,是该好好歇息,养一养精神的,这时陪同皇上早朝,怕是对修养不利啊!”
“是吗,本宫竟不知,蒋大人是如此的体贴关切本宫啊?”
顾知微冷笑一声,安然落座,又看向一旁的谢淮宴:“那摄政王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