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料到这事儿还能再有反转,而顾知微也的确是有意这么把话往重了说,想着诈一诈他,兴许能露出马脚,没成想谢淮宴还是这般谨小慎微,谈话之间,便轻飘飘把这些罪名都扔出去了。
顾知微遗憾之余,轻轻一笑,姿态从容:“那依你的意思,这就是本宫之错了?也罢,本宫今日就问王爷一句,这回人证物证俱在,蒋浩犯下滔天大错免无可免,赦无可赦,依你之见,本宫与皇上应当如何处置他啊?”
她这话早不问晚不问,偏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在现在问。谢淮宴清楚顾知微的用意,知道她无非是想挑拨自己和蒋家之间的关系,但即便如此,眼下局势紧绷,他也不敢稍有不慎,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蒋浩见势不好,这时才看明白谢淮宴深沉的心思,但他是个聪明人,顾不得埋怨恨怼,只知道这回满朝文武,外加一个太后娘娘,都不是自己这边的了,唯一还能靠一靠,能为他说几句话的,也只有摄政王一个。
想通了其中关窍,蒋浩赶紧一伸手,暗暗扯住谢淮宴的衣袖,他以为这是暗示,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谁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众人默不作声,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而谢淮宴这头,更是左右为难。
纵是心里巴不得给蒋浩脱罪,他嘴张了又合,踌躇半天,也只能权衡利弊,艰难无比,挤出一句话来:“谋害当朝太后,这是十恶不赦的重罪,若娘娘应允,按理说是应当按照我朝律法,砍头株连严加处置的。”
言毕,就听顾知微冷笑一声,意味不明:“这话说的倒是有些出乎本宫的意料了,原以为摄政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同蒋家姑娘有了情爱,又一向和蒋大人同进同出,私交甚笃,想着再怎么说,情分仍在,也是该为了蒋家求求情才是。”
她一眨眼,语气嘲讽:“倒是本宫狭隘了,竟没看出王爷的深明大义,真真是我朝榜样。”
说完这话,在场众人视线一对,纷纷又嚷嚷起来,声量大的险些要掀翻了屋顶:“太后娘娘英明,此事绝不能心慈手软,就该快刀斩乱麻,趁早发落处置了蒋浩才是!”
“我呸!”
蒋浩勃然大怒,抻着脖子就骂:“你们这群杂碎,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本官面前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