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谢淮宴提笔写下一封回信,就说他得知此事也大为震惊,请傅钰同他一起放长线,钓大鱼,暂且装作还不知情的模样,稳住严遂这个叛徒,等到时局势稳定些了,若他真是傅砚修手下,兴许还能用上此人。
安排妥帖后,下人接过书信,快马加鞭的走了,谢淮宴望着窗外的人影,阴沉一笑。
而另一头,严遂自是不知自己身份已经暴露,还沾沾自喜,为这事做的漂亮而心中喜悦。他同傅砚修为了掩人耳目,一向是不常联系的,这回却破例没等着主子离宫相见,而是自作主张,早早派遣信鸽而来,只说一切都好,这战事一时半刻是绝对起不来的,傅砚修对此也很满意,几日下来,总算睡了一场安稳觉。
可天不遂人愿,有恶人一心生事,他们又如何能拦得住,这天下如棋盘,众人如棋子,他们互相防备,留了不知道多少条退路,各方势力缠斗不休,终是顺着谢淮宴的意思,在傅钰一声令下,大起战火。
“太后娘娘不好了,太后娘娘不好了!”
这时已入深夜,各宫各院的人大多都睡下了,顾知微夜里读书晚,这会儿刚合上眼睛,进入梦里,就听外头一阵骚乱之声,随即眼前一亮,竟是春彩跑进屋来,把灯给点上了。
顾知微睡眼朦胧,不解其意,但见她脸色铁青,就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坐起身来,皱眉询问:“怎么了,外头吵什么呢?”
“娘娘,大事不好了,方才边疆传来急报,说是大邺那头忽然出兵,来势汹汹,玉川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突然反叛,亲自引着敌军入关!”
春彩面色凝重:“事发突然,毫无征兆,其他几所城池不备,也被玉川城放出的诱饵迷惑,眼下已全被大邺拿下了!”
“什么!”
顾知微眼前一黑,急火攻心,险些没直接昏倒过去,春彩扶着她,又低声道:“敌军到达景阳时,那边护使倒是个忠义之人,他不肯受虏,也不肯大开城门,带了城内所有的将士奋力抵挡,可终是不敌。”
“眼看着就要受死,这边护使带领士兵退回城中,只说我大夏国土不能被外敌践踏,他领着众人想要自裁而去,万幸许大将军听到消息,带人没日没夜前往景阳,这才救下一命,又带人厮杀在前,勉强挽回了几分局面。”
说完这话,春彩一擦眼泪,情绪翻涌:“娘娘,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