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赖在朕这儿不走,无非是担心朕秋后算账,想要事先讨个恩典吧。”傅砚修说到这里顿了顿,“那便是人头落地之时!”
吴震浑身一震,瘫软在地上,他似乎能在脑中想到自己的身首分离,脑袋一咕噜滚进人群中,也不知是被谁踢了一脚,直接滚进了旁边的臭水沟。
吓得吴震一个机灵,回过神来。
如今被傅砚修一眼看穿了心思,吴震也不再伪装,他跪在地上拍马屁,“皇上英明,小的日前是被罪臣蛊惑,所以才会办了不少错事,但如今我是在皇上跟前做事,自然是对皇上忠心无二,还请皇上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原本从额头上滴下来的血,也变成了汗珠,大滴大滴的往地上砸。
傅砚修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故作为难道。
“如今只有我们两人在这房中,朕自然是能放过你,只是你在傅钰手下做了许多错事,朝中的大臣都看在眼里,若是朕不能小施惩戒,恐怕不能服众。”
这说法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吴震,不是我想惩罚你,而是天下的人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所以你才要遭罪。
吴震在宫中作威作福多年,哪里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罪孽,但他同样也知道,作为皇上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只要傅砚修开口,他就能辩解说自己是宫中的接应,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伪装。
傅砚修虽然脸上是在笑,但眼底始终是冷的,见吴震还想要负隅顽抗,丝毫没有要悔改的意思,直接不耐烦道。
“过往的事情朕能既往不咎,但是吴统领您自己做的坏事也要自己弥补才是,否则无法让天下的人信服。”
吴震仅仅猜到了傅砚修要干嘛,但是此时的他只能忙不迭的点头,“自然是!”
“啪!”
一张折子被丢到吴震面前,吴震抬头一看,正好瞧见了第一张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紧跟其后,便是罗列出了自己的罪状,其中包括强抢民女,敛收民膏民脂……
吴震只是看到一角,便觉得心惊,难道刚刚傅砚修一直看的是这个?
他也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可怜姿态,一把将奏折拿进自己手里,翻看起来,越看他越心惊,细数他以往做过的错事,奏折上都事无巨细的写明。
只要是单拎出上面的一条来,就能让吴震保不住性命,甚至株连九族。
“皇上……”
吴震抬头看向傅砚修,正好撞进他冷冷的眸子中,吴震浑身一颤,一股冲动从体内涌出,怎么都憋不住。
很快,傅砚修便皱着眉看着不远处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吴震,他浑身如同癫痫一般哆嗦,五官内尽数流出体液,一个劲儿请求傅砚修的原谅。
傅砚修料想到此人是个胆小如鼠的人,禁不住推敲,没想到他这般无能。
傅砚修虽然心中不喜厌恶,但脸上还是尽量做出无奈之色,“吴统领,这上面所列可还属实?”
吴震一张老脸被憋得通红,明白傅砚修既然能把这些事查出来,必然手上也有证据,他自然不能否认,只能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