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修抬头看去,摔在地上的卢氏艰难起身,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尝试了几次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他只能用尽力气抬起自己的头看着傅砚修,用一只手抓住傅砚修衣服的下摆。
往日不可一世的卢氏,脸上居然滑落几滴泪水。
“哀家不服!明明你就是我的儿子,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为何你如今事事都以那个贱人为先,一点都看不见你生母。”
泪水模糊了妆容,看不清眼前人是何种表情。
傅砚修淡淡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叹了口气,他想到了这几年的颠沛流离,想到了他当年被服下蛊虫时的伤心痛苦,更想到了眼前这个女人分明偏心自私,却屡屡拿着作为自己生母这个身份碰壁。
“那个女人都死,你难道……难道就不能好好再看哀家一眼,我们的母子情谊难道就到此为止了吗?”
傅砚修内心此时充满了痛苦与复杂,曾几何时的他,和眼前的卢氏如出一辙,他也疑心,为何都是卢氏的儿子,卢氏为何屡屡忽视自己,明明当初还在东宫时,他也曾经享受过几年父母恩爱,母慈子孝的生活。
傅砚修缓缓的低下身,直到抓住卢氏的手,卢氏眼中闪过希冀,下一秒,她的手上一痛,傅砚修竟深深地将她的手给扒开,随后站起了身。
只留下了一句,“当初,是你先不要我的。”
卢氏终于明白,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几年前渴望母爱的男孩,小儿子也啷当下狱,她已经彻底失去自己的两个儿子了,她满眼的不堪置信。
踏出宫门,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的孩子……”
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一大群人慌乱的声音,他们叫着“太后娘娘晕倒了”,傅砚修脚下一顿,继续大步朝前走去。
回到房间的傅砚修心气不顺,继续拿起桌上没有看完的奏折,却怎么都看不下去,他烦闷的丢开所有东西,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
期间有个奉茶的小太监,只是进屋换杯热水,就被傅砚修一个刀眼吓得退了出来,其余人不敢再进屋。
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只傅砚修一人,月光孤苦,冷冷的照在傅砚修的身上。
恍惚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被连夜送往大夏等那个晚上,也是这般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