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难见底层艰辛者,大多都是位居朝堂之上的高位者,而我们女子来说,不见室外艰苦,也大多是因为深居内宅的缘故。”
“但老身自幼便习读兵法诗书,甚至于远远超过了我亲生兄长幼弟,但也仅仅因为老身是女子,便被禁止了一切参与朝堂之事的可能性。”
“王姑娘既是嫡女,想必也能有机会验证到,姑娘如今才貌双全,不如回去问问疼爱自己的兄长父亲,可否愿意让自己议论朝堂一二……”
王听了这话,只觉得大逆不道,还未经过思考的话,脱口而出。
“女子怎可干政,岂不是贿乱朝政。”
此话一出,王芷云便觉得有些不妥,毕竟眼前之人都是长辈,怎能如此说人家?
于是她立马表示了歉意,倒是老王妃倒并没有觉得冒犯,反倒是哈哈一笑。
“无妨无妨,看来王姑娘是很不赞同咱们的说法,不如先回家验证一番如何?”
王芷云原本打心底不想接下老王妃手中的书,但看着不远处方敏如鼓励的眼神,心中还是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
王芷云心事重重的离开,她虽是回了家,父亲也曾问过学校中的近况,但她始终一言不发,毕竟她知道,虽然老王妃说的话看似荒唐,但肯定是真的,虽然父亲对自己多有疼爱,但也从未允许自己踏足过书房这等重地,就算是纨绔无礼的幼弟,父亲也曾让她进过书房,但是对于自己……
近几日以来,王芷云在家中都是越发心事重重,但在学校学习时,又不得不佩服顾知微等人教导有方,顾知微教导学生时少有说让学生出人头地,大多时间,更是让女子自立自强便可,更是要有自己的主见。
在其她学员那里了解到,普通的女子能获得一口喘息,尚且都是老天开恩,更别说是能有自己的主见,甚至于外界对她们来此学习,大多都是冷眼旁观,甚至冷嘲热讽。
王芷云这才意识到,女子的处境是如此艰难,她前几日朝着顾知微叫嚣之事,仿佛是笑话一般,又此以来,她便愈加勤奋学习,似乎是在心中憋了一口劲,等到自己的学识渊博如兄长,去问问自己的父亲兄长,能否让自己进书房看一眼?
顾知微也发现了王芷云近日主动,虽说王芷云前几日指责她离经叛道,但却始终是个心地正直善良的好孩子,只不过是当今的环境不容得她轻易改变。
一日下课之后,她特地叫住了王芷云,寻问她近日以来在学校的感触如何?
只见王芷云目光炯炯,丝毫不减前几日的怯懦与羞涩,反倒主动请缨。
“太后娘娘,如若可以的话,学生想要同方姑娘和淮安王菲一同为学院招生,也为这不公的世道出一份力。”
顾知微并不知老王妃与她交谈之事,见王芷云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不由得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