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朕再仔细看看你。”
干瘦的手缓缓抚过曦月的脸庞,这些年像是一直没有变过一般,和玉簪上的蔷薇花一模一样华贵。
他老了,老到踏入了阎王殿半步,或许再过上几日,就彻底踏入了阎王殿。
弘历眼底的深情似乎比从前加起来的都多,多到溢出了眼眶。
“永琥和璟姩呢?”
曦月柔声道,“在外面候着呢,听说您病了,孩子们都在外头候着。”
弘历的眸子里又染上了几分温情,“朕的时日不多了,余下的日子,朕想再陪陪两个孩子。”
第二日的时候听太医说皇上已经睁不开眼了,来往养心殿的大臣一批接着一批。
至于来的目的,曦月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永琥。
皇帝虽然好美色了些,但对自己的孩子还是极好的,起码能将永琥未来的路给铺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永琥和璟姩对皇帝的感情其实比她对皇帝的感情要更深一些,曦月的手缓缓抚上自己跳动的心。
她不明白什么真心,她只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这副躯体完成心愿,这样就够了。
况且,他,也不值得她付出什么害人的真心。
在交代好一切的时候,十余天的时间未见任何妃嫔,只是拉着曦月的手,不厌其烦说着当年的事情。
大限将至,妃嫔们都跪在了殿外,或许是皇帝的皮囊有一定的诱惑性,有几位哭得还算是真心实意,待弘历清醒了又招了皇子公主进入了屋内。
那些皇子公主哭得不能自已,皇帝待后宫妃嫔虽然有失偏颇,但对孩子们,尤其是年幼的孩子,心肠软得一塌糊涂,在一声声哭泣下,皇帝得眼睛缓缓阖上了。
乾隆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五日,皇帝驾崩。
先帝先前就与众位大臣说了许久的话,再加上遗诏,自然而然定亲王登基为帝。
至于其他追封皆由礼部郑重相待。
永琥先前就被皇帝寄予厚望,加上这些年磨练的心性,应对朝堂之事也算是如鱼得水。
至于璟姩从前就是个皮性子,如今长大了,性子并未改多少,惯爱舞刀弄枪,曦月自然不会吝啬自己记住的秘籍,在余下的时间里一一倾囊相授。
她并不愿意让璟姩困在这方方四四的后宅中,如这个时代的妇人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规矩给束缚住。
某天,永琥前来请安,将手中的得到的宝物献了上来,“这是璟姩……这些年来周游列国所寻来的宝物,特让儿臣代为献上愿搏皇额娘一笑。”
曦月摸了摸怀中的猫笑道,“璟姩现在到哪里了?”
永琥细细摩挲着手中的宝石,“听说叫大合众国(美国),建国没有两年,只是璟姩这些年的消息,也让儿臣感到一丝危机感,是儿臣从前的目光短浅只看着脚下的这一块地,远处的豺狼虎豹正对着咱们的地野心勃勃呢。”
“永琥心里有分寸就是。”
说罢曦月面前闪过一道白光,整个人的意识被拉入了系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