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知道他有什么把柄吗?”
王子昭点头:“他这两年夫妻不和,在外养了位外室,生了个儿子。”
当初李静云一事,李全很是埋怨夫人教管不力,夫妻二人便渐渐离了心。
现在李全一口咬死了那些民女是王子昭绑的,又有荷包为证,王子昭很是被动。
若能用外室子逼李全改口,就算不能洗清全部嫌疑,局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边倒。
思及此,又想到自己让玉屏去做的事,梅清竹放下了心,又说了几句,动身告辞:“那大哥好生保重着,我在外头等你出来。”
王子昭修长手指紧握栅栏,望着她娉婷如月的身影,轻道:“好好备嫁。”
这头。
郑韬背靠栅栏,两腿叉了个莲花座,手里拈着根茅草一晃一晃,嘴里叨叨有声。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汉,为何腰系黄绦,身穿袈裟?”
换了根茅草,又唱曰:“家住在碧云空,绿波中,有披鳞带角相随从,深居富贵水晶宫。”
“嘿,我便是海中龙氏女,胜似那天上许飞琼。岂不知众星皆拱北,无水不朝东?”
“呸!捉住你了!”突然扑到地上,手拢住一只虫儿,屁股撅得老高。
赵与衿嗤笑起来。
郑韬吓得翻身一滚,呆了一呆:“赵与衿?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不是,这,非亲非故的...”
郑韬挠挠头,甩开虫子站起来,见赵与衿眼神不对,剩下的话吞进了喉咙里,笑得莫名有些讨好:“影响不好,影响不好嘛。”
自冰嬉比试抢等输给赵与衿后,郑韬仿佛受了刺激,三不五时地来和她切磋武艺。
两人身手相当,每回都打得不可开交,不光打,还互相撂狠话,下次又骂骂咧咧地打到一块儿去。
赵与衿是个直肠子,一来二去就将郑韬当成了自己人,认为自己应该来宽慰他。
谁知这厮死猪不怕开水烫,坐着牢还照样哼小曲儿,还这样说话——
赵与衿哼声:“怎么,犯你忌讳了?关了十来天,成了个道学先生?”
“啐,你骂谁呢?”郑韬斜挑桃花眼。
“骂的就是你啊,出了这种事,还有脸谈影响。”赵与衿双手环胸,乜着郑韬俊秀白皙的脸:“郑韬,你出息了啊,都将自己玩进大牢来了,还在牢里捉虱子?”
郑韬面露忿忿,悻悻踢了踢茅草:“小爷是冤枉的!赵与衿,你嘴上放尊敬点儿!等爷出狱,哼...”
“呸,等你能出狱再说吧!现在外头可是传遍了,以你素日那德性,做出这等事也不奇怪,就是忒缺德。”
“你,我,天地良心啊!爷不就是平日爱喝个花酒,听个小曲儿吗?你怎能将我想得这样坏!那些黄毛丫头豆芽菜一根,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你...”
话没说完,头上就挨了一记爆栗子。
郑韬愤愤不平地揉着头:“臭婆娘,又背着爷偷偷练功,这一记将爷的聪明智慧全都敲没了,赶明儿想不到办法洗脱冤屈,被流放三千里,你后悔也晚了。”
“你流放,与我何干,我后悔什么?”
郑韬面色一窒,又嘿嘿笑起来:“与你无干,那尊贵的赵大小姐来看我做什么?”
赵与衿斜眼:“既如此,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