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以出恭为名,甩脱净房引路宫女,先到慈宁花园,后又至内务府,这也是众人亲眼所见。”
“你若不是自己有意到内务府,为何出恭时要甩脱带路宫女?为何要在宫中四处乱走,竟远远走到了慈宁宫附近?”
宇文雕气得脸黑成了锅底。
为什么甩下净房宫女,为什么走到慈宁宫,这两个疑点他根本无法解释。
他总不能说,我是要过去和你媳妇偷情吧?
那岂不是一罪未了,又添二罪?
梅清竹压根没过去见他,倘若她去了,事情倒好办。可她没去,他再胡说八道,只会让自己罪名更添一等!
“夜黑本殿眼花,没看见带路的宫女不行吗?”他脸皮一涨:“至于走到慈宁宫,那是因为本殿迷路了!”
“满口胡言!”明帝拍得桌案咣咣响:“净房所有宫女皆可作证,你出净房时是有宫女跟随的,是你到半路才将她甩脱,自己偷偷去了慈宁宫,还敢狡辩!”
宇文雕出身尊贵,勇武悍猛,驰骋战场几无敌手,除了自己的亲父王,何曾受过这么大的气?
登时怒火攻心,不顾身后侍从拉扯,愤声道:“那陛下待要何为?就因为臣看了眼你那破武备院,你要杀了臣不成?”
“放肆!”王喜大怒:“在陛下面前,竟敢你我相称?!”
萧珩亦冷声开口:“太子殿下这是承认窥视大梁军备了?”
目色幽凉,气势慑人,竟比大声怒吼还可惧。
宇文雕这才发现自己掉入了陷阱,一时更气得喉咙冒烟,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还记得这是大梁皇帝的御书房,早已暴起杀人了。
身后随从只有硬着头皮上前赔礼:“陛下,太子殿下只是一时情绪过激,其实绝无僭越冒犯之心,求陛下体谅!”
“太子殿下闯入武备院,固然不该,可殿下实乃在慈宁宫附近迷路,才被宫女带至了武备院。殿下虽系番邦外族,陛下也要秉公处事才是!”
“朕还不够秉公办事吗?”明帝声音淡漠:“慈宁宫宫女作证,太子离开慈宁宫时,身边并无宫女领路。”
“太子说是有宫女将他带到武备院,可据内务府众人证词,这个宫女分明一直在内务府当差,并不曾离开内务府半步。”
“分明是太子自行潜入了武备院,要朕如何袒护?”
宇文雕几乎气死。
今夜大梁人的计谋,原本有一个纰漏——倘若他果真有心窥伺武备院,绝不会暴露在大梁宫女面前。
只要能证明慈宁宫那个宫女确实给他带了路,就能还他清白。
可那个出现在慈宁宫,带他去武备院的宫女,在皇帝面前却矢口否认给他带过路,一口咬定自己今夜一直在内务府。
内务府那群人竟也异口同声为她作证,也不知是何时串好供的!
这群该死的大梁人!
到现在,他也早已明白过来,今夜他根本就是掉入了大梁人圈套。
他主动甩开净房宫女,又自己闯进慈宁宫附近,这完全足以证明他别有用心,再狡辩一百句也于事无补。
“你们到底想怎样?”他磨着牙,在心中把明帝和萧珩夫妻凌迟了一百遍。
“朕会修书一封,问问你父王意见。”明帝冷冷道:“在此之前,你就在京城安心住着吧!”
宇文雕紧紧捏起拳头。
这是要以他为质,让羌奴拿出诚意了!
他好不容易才击败二王兄,出了这档子事,只怕一切又要重来,还不知父王该如何恼怒!
这群该死的大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