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病入膏肓了,二妹和那个家伙都没有来看一眼,看来是准备出殡的时候再来了!”
老爷子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显然是被气到了。
“你就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是不是?当初真是瞎了眼,把三元交给了你的手上!咳咳咳,要是当初同意你二妹的意思,让周飞凤入主三元,三元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是是是,你女婿现在就在苗家呢!你派人把他请了来啊!还入主三元?一个周村里的小染匠,能的他!”
“老爷,老爷,不好了!”
老赵一个劲的咳嗽,显然是被烟呛到了。
“大过年的会不会说话?老子好着呢!”
管家连忙请罪。
“说,什么事情?”
“老爷,我们的人盯在渣打银行门口,看到有人拿着那张八万三的银行本票进行兑换了。”
“什么人?不是德意志洋行的人?”
“不是,好像是三掌柜的那个同学,张店卢府的卢家驹!”
“什么?家驹拿着我们家的银行本票兑钱?”
赵东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天晚上他还去找过卢家驹,对方明确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怎么才一个晚上,他就拿着那张八万三的银行本票去了银行?
“东初,到底怎么回事?”
赵东初就将昨晚自己去找卢家驹的事情给几个人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明着告诉你无能为力,暗地里伙同德意志洋行做了抬价的事情?”
老赵气不打一处来,这卢家人怎么这么坏啊?
“去,把卢家送来的年货都给我丢出去!丢出去!”
气得狠了,忽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爹,爹!快去叫郎中来,快去啊!”
赵家老太爷,忽然转过身,看向地上嘴角渗血的儿子,摇了摇头。
直到家丁把老赵七手八脚的抬出去,老太爷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弄不好这个儿子这个年都挺不过去,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郎中来了一批又一批,整个三元染厂里都听说了。
但是说好的喜面和开门红包无人问津,工人们干劲也不足。
那些客商的消息渠道还是很准的。
老孟忽然就找到了陈寿亭,说起了这个事情。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六子狐疑的看向卢家驹,卢家驹也在看着他。
“会不会是你去兑换本票的时候,让人瞧见了?回去一通乱说,就...这样,等会儿问起来你别出声,让我来应付。”
作为济南之光,苗瀚东很快就得知了赵家的巨变。
他先是找到了陈六子。
“六弟,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暗地里做了什么?”
陈六子不敢隐瞒,就把洋行求到自己的事情给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你...你可真是,明早一早,我们就走,离开舆论风波就行!这本来就没什么嘛!谁的货不是货?不能因为你们两家有亲,就该便宜或者不要钱?这说破大天也没道理啊!他们老赵家的这位品行确实不行,我就是当着东骏东初的面,也是这么说!不过他们家老太爷没得罪你啊!过年不去看一眼,算了,这个时候还是别去了!万一弄出个好歹来!”
噗嗤!
陈六子真想扑上去给苗瀚东啃一口了!
这才是把自己当成自家兄弟的啦!
原本苗瀚东让人买的火车票是第二天十点的,当晚就让人去改签到了早上头班车回周村和张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