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仅仅七万多佣金的问题。
当然那批印度棉花她连夜给济南分部和上海总部分别发去了加急电报,仅仅只有十个字,印度棉花,有多少要多少。
因为是加急电报,安德鲁先生次日上午就收到了,看到女儿发来的加急电报,他陷入了沉思。
德意志洋行不是没有想过从本土订购坯布用来跟东洋人大打价格战,但是很抱歉,路途太过遥远,运费一点上就得不偿失。
接着洋行考虑收购几家华夏工厂纺织坯布,也胎死腹中。
现在女儿这么做,无非就是走老路,关键你是自己制造坯布还是做二道贩子?
很快,他就让人发了一封加急电报去上海总部,只是在安娜那份电报的基础上做了担保。
这就是安娜的目的。
济南没有印度棉花的渠道,最终还是要知会上海总部和广州分部配合。
光是安娜自己的加急电报,分量还不足够,上海总部根本不会太过上心,因为她的级别不够。
但是安德鲁就不一样了,济南分部的实际负责人亲自下场担保。
上海总部在收到前后两封加急电报后,就开始运作起来,以广州分部为主,开始订购大批印度棉花,调往山东。
实际上就是从东印度公司手上订购印度棉花。
洋行间的订购相对华夏厂商直接订购,单价低了很多,几乎等同于白菜价格。
况且他们在东南亚也拥有很多棉田。
很快,一份报价单就送去了青岛分部内德的办公桌上。
那都是几天后了。
弟弟安吉鲁不在身边,安娜觉得有些提不起劲来。
当她从洋行里走出来,看到坐在西餐厅窗口品着咖啡吃着下午茶的弟弟时,就想起了陈六子这个冤家。
看着街对面这幢三层小楼,他真的要买下这家西餐厅?
怎么想的?
“叮叮叮叮”有轨电车从身前驶过。
安吉鲁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
“你还回来做什么?”
“姐姐,你在生谁的气啊?让我猜猜看,一定是你的那个他!”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他真的要买下西餐厅?价格还是没有谈拢?他可是挣了不少钱,用得着为了几万块跟那个老头较劲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搞什么,这大概就是比拼耐力的游戏吧!在我看来,这个犹太人也不是很差那几万块钱的样子。”
“你要是有空,帮我去提下印花机,你的新老板下了七台印花机的订单,你是没见到内德刚才签字的那张古怪的脸!”
“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姐姐,你什么时候可以把他弄走?”
“那得是上海总部的决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安吉鲁摇摇头,摊了摊手。
“很奇怪,那个讨厌的家伙从昨天下午离开洋行后就没有出现了,内德显得很是烦躁啊!看着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