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下人在纳兰总兵坐下的茶几上摆放茶水和瓜果。
等到所有人离开卧室,纳兰总兵才端起茶碗,吹了吹,抿了一口。
“你这次去福尔摩沙,有什么进展吗?”
“那帮东洋人背信弃义,之前说的好好的,就是做做样子,只要租借多少多少年,现在直接连装都不装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德国人这些年不停地往其本土撤军,恐怕是嗅到了什么,所以东洋人反复无常。”
“竟有此事?为何没人知会在下一声?”
“哎,宫里也是焦头烂额,全国各地都是闹哄哄的。那个袁世凯...不提也罢!”
纳兰总兵将茶碗放下,上前帮着锡清弼掖了掖被子,又退回到座位上。
“有心了,我现在在东三省一日,你的日子还这么着,我要是哪天撒手人寰了,你又该如何自出?正好,他们说奉天外城即将开办一家讲武堂,你本就是武举人出身,要不要再去深造一番?总好过一直这么蹉跎下去!”
“大人,叔父,我想留洋!”
“住口!此时今后都别提了,就在华夏,哪儿都不许去!”
“为什么?那么多为先驱为这个国家奔走相告,为何独独留下我一个人?”
“我答应过你爹,你爷爷,你家里那些屈死的人,要好好看顾你。去吧!”
忽然,双膝跪地,用力地磕了几个响头,纳兰总兵起身推门走出卧室。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带着自己的那些亲信,多杀几个背信弃义的东洋人!
走在奉天内城的街道上,身后就是东三省总督衙门,纳兰总兵就一路来到了外城。
这里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一片景象。
“这位老丈,前面那里那么多人聚在一起,所为何事?”
“启禀这位大人,那边就是奉天讲武堂所在,原先那片荒地是钱老六家的,他家突逢巨变,原先的良田也都荒芜了。这不是有一群人来到奉天,就买下了他们家的荒地,开办了学堂。”
早知道不穿这身行头出来了,这里的老百姓的眼神里虽然透着害怕,那只是对他的官位的惧怕。
民不与官斗,亘古不变的真理。
那老汉说完就走,不带停留的,还一步三回头,生怕他找他麻烦呢!
“大人,您怎么也在这里?”
迎面过来几个身着便衣的手下,有几个跟他一起去的福尔摩沙回来。
“大人也是来看那个在船上冒犯我等的小子的?”
“谁?”
“不是吗?我们听说那家即将招生的讲武堂负责人之一,就是那次从青岛前往大连客船上冒犯大人的那个小子。”
“哦?那是得要去看看!前面带路!”
“大人,您这一身过去不就打草惊蛇了?我们本来打算就穿着便衣过去报名,看看他们到底能够教导什么东西,到时候再当场揭穿他们!”
纳兰总兵原本不想去趟这个浑水,刚才从东三省总督衙门撒了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