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整个东三省都闹腾起来了。
不光是安奉线上流窜一伙抗日武装的消息蔓延开来,连昨晚大连港遭遇一伙抗日武装的消息都传遍了。
长春站头一班火车刚刚驶出站台就出轨了,到底是不是人为破坏还在核实当中,至少南满铁路上的东洋驻军都焦头烂额,生怕这伙不要命的顽抗分子,将战火烧到他们那里去。
奉天驿包括不远处的苏家屯站都已经没有东洋驻军的影子了,清廷的人正在接管普通防务,当然也可能在等着南满铁路株式会社的人过来交接。
东三省总督锡清弼破天荒的好转了,消息不胫而走,更是传到了京畿之地。
那家横滨洋行的日子就没那么幸运了,胆敢威胁奉天实际掌权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奉天起码还驻扎着十几万人的军队。
这里可是奉天,在没有飞机的今天,想要对奉天进行威胁,还是有些困难的。
加上辽河大桥被人炸毁的消息传出去,华北地区的东洋部队根本没法有效的支援奉天驿周边的兵员补充。
大连港当天晚上的伤亡数字已经统计了出来,整个码头和火车站的驻军几乎被屠戳殆尽,那些东洋浪人更是死伤无数。
那伙人完全是下死手的打发,朝着脑袋还进行补枪。
关键他们还有时间打扫战场,很多东洋战士的尸体被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兜裆布,光秃秃的散落在地。
“六哥,兄弟们几个都脱力了,那些子弹就跟长了眼睛一样,擦着哥几个头皮过去的,就他有点背,好像是断了几根肋骨。”
“胸口中枪?”
看着外套上的弹孔,陈六子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现在外头都是鬼子,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别回酒店了,在这个地方等候我跟家驹他们。”
“六哥你还要回去啊?”
“不回去怎么行?不能将他们留在这里,鬼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事实上,那处酒店已经被东洋宪兵队的人包围了,正在一一审查每一个入住酒店的客人信息。
“家驹,怎么办?”
赵东初几时见识过这种架势?
心里慌得一批。
“东初,你别怕,等下你护着兰芝她们先行离开,直接去码头,回青岛!”
“卢先生,陈先生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井伊小姐不用担心六哥他们,他们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虽然不明白卢家驹为什么对陈六子几个如此自信,但是井伊博浪依旧没有要公开自己的身份的意思。
那些宪兵队的人开始粗鲁的检查他们的行礼。
“你滴什么滴干活?”
“我是青岛大华染厂的董事长,来这里...”
“八嘎,没有问你就闭嘴!”
脸上挨了一巴掌的卢家驹,风度不减,依旧站在那里,冷眼旁观,嘴角淌下血污也没有伸手去擦拭。
李云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硬气的东家,那个在青岛的是一个人吗?
还是说华夏人在面对东洋人的时候,不由得会激发出民族自豪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