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和赵小妹极尽聪明才智,利用仅有的小碗小瓢、木柴石块,做了一个烧热水的小火堆,放置在一旁。
“话说,鄂姑娘到底是为何要跟来……”白凤不经意间瞥向对方的双眸,问了一句。
“我……我还没问你们到底要去哪里呢!”鄂霏英习惯性地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而后又渐渐降低了说话的声音,微微颔首,刻意避开对方的视线,细语道:“还不是因为你……”
“你说什么?”那少年似是未曾听清。随即,身后的慕容嫣与小妹两人又恰巧端药走来,打断那二人之间的谈话。
“你们两位好像挺聊得来?”慕容嫣将药放在一边,旋即到白凤身旁,为他解开身上的绷带:“英姐姐来得正好,等会儿要借你的环首刀一用。”
鄂霏英应了声“好”,便撩起袖子,帮着对方一起解开那少年身上的白布绷带。解开之后,一条自左胸膛至右下肋的长刀伤赫然现于眼前,其中仍旧流着血脓,看上去十分令人不适。
慕容嫣接过鄂霏英的佩刀,二话不说便往左手掌上划了一刀,然后狰狞着面孔,将流下的血液滴往放在面前的药碗上。
“慕容妹妹,你在干什么?”鄂霏英十分不解,把佩刀上的血迹擦了擦收好后,便看着慕容嫣亲手为白凤上药、包扎。
一旁的小妹见鄂霏英如此惊愕的模样,便安慰道:“英姐姐,这其中可有好些个动人的故事呢!”
“能讲给我听听嘛!”鄂霏英刚作出一副期待的模样,便让那少年呵斥住。
“鄂姑娘,在此之前,请先回答在下一个问题,不知姑娘可否同意?”白凤借着慕容嫣的搀扶,站了起来,与对方面对面,讲道:“作为交换,在下会将此行的目的尽诉于你。我等一行人如今是要前往‘下河镇’,商讨北渡黄河之事,随后便直奔沧州。”
鄂霏英面对白凤逼问,霎时愣在原地,失了方才的英气潇洒,颤抖道:“我……我帮你们趁夜逃了出来,若是还在城里,不得让我爹爹给活活打死?”
“若是照鄂姑娘的说法,一开始根本不必搭救我与嫣儿才是?”白凤桀然笑道,直觉对方的谎言太过幼稚。
慕容嫣见鄂霏英难堪的模样,自知这属姑娘家的心事,便欲出口阻止白凤追问下去,只是被鄂霏英出人意料地喝止了。
“慕容妹妹,不必了。”鄂霏英说道:“听完白少侠的话后,我方才终于想起,这条小溪名字叫‘浣纱溪’,我幼年时曾到这里来过,经过这条小溪,不过十几里之后,便是下河镇之所在!而我想起的人,便是居住在下河镇……他是我的表哥,名字唤作‘张一’……”
“呵呵……”白凤继续冷笑道:“鄂姑娘,你若再这样编瞎话骗人,我大可把你扔在此处,让你自己走回鸡鸣驿。”
“你!”鄂霏英听罢,顿时捶胸顿足,火冒三丈,嗔道:“姐姐我方才是骗了你,但现在跟你说实话,你又不信!还怀疑我要害你,那我便自己走着去。要是我死在半路上了,我们‘光明磊落’的白少侠,就等着内疚一辈子吧!”说罢,鄂霏英便正了正衣装,昂首拂袖,移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