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名少年剑客来说,今日的他身上带的不是剑,而是药筐这件事,业已让他觉得足够新奇。生于农耕之家的他并不是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人;生性又不喜杀戮,尤爱助人,以致于他甚至有点喜欢这种采药人的身份。纵观整个山头,也貌似只他一名男儿愿意顶着酷热留在岸上,跟女人们呆在一块了,因为他早已沉浸在莫名的快乐当中。
“若是家乡仍在,如今也会是这样的光景吧?”白凤临着湖畔,盘腿而坐,忽然喃喃道。
“凤哥哥?”身旁的慕容嫣饶有风韵地将那身黄色纱衣褪下,放到旁边。然后,将身上绿色的衣裙往上卷了起来。这样,她就可以任由那对精致的小脚在河岸边蹚水解闷,“故乡,一定是充满美好的地方吧……我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故乡……”
“我听别人说,鲜卑族的故乡在草原和荒漠里。”一旁的赵小妹又和道:“在御夷镇也能看见草原,相信慕容嫣姐姐的家乡一定不逊于它!”小妹似乎永远都是这副天真的模样,她那棕色的大眼睛里,永远藏不住任何情感。
“反正奴家的故乡比这外面好多了!”那苗人姑娘怕是对“故乡”二字尤为记惦。这当然是因为到这外面的世界来后的短短一个月里遇见的凶险,比她过往在家乡生活的十余年时间都要多,“若是没有你们,奴家死也不会离开那儿……”说罢,阿鹃又望向于湖畔中央的,那位正与他人戏水玩乐的大少爷。
“可是,哪有人一辈子呆在家里的呀?”鄂五小姐回道:“若我是个男儿身,大可不必忌讳父亲的脸面,拿起包袱便可出去闯荡江湖,多自在!”
话音刚落,慕容嫣便抿嘴笑了起来。兴许是因为她便是鄂霏英口中,拿起包袱便离家出走,毫不顾忌父亲脸面的女儿。
正当鄂霏英欲向慕容嫣询得其中端倪之时,适才送药回下河镇的乡里衙役便突然从原路返回到此处。
他们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那领头的乡里大声讲道:“鄂姑娘,大事不好了!您的父亲领兵来到,说是要治瘟疫,还要找女儿!我们几个刚刚打算从官道过岸,却没料想到那里让官兵封了路,实在走不了了,所以便回来把事情禀告给您!”
“怎的回事?我们还赶着救人呢!”鄂霏英兔起凫举地站起身来,气冲冲地掮起自己的药筐子,继续道:“走,你们再带上几个人,我们一起去找他们说理去!”
“鄂姑娘!”白凤旋即欺身上前制止道:“你这个样子,怕是去了只会增加你们父女俩的矛盾。在下可不想再看见鄂五小姐跟你爹爹的手下打起来了……”
“白兄说得不错!”赵括不知何时从别处上了岸,一身湿漉漉地,用着自己的内衣擦拭着身体,讲道:“鄂五小姐都坏我几次好事了,明明能好好谈谈的事情,何必非要用武力解决?”
鄂霏英见众议难排,也只好让她的几位朋友随同而去,只为确保事情不会变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