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这很震惊吗?我觉得他的选择很明智啊,如果连身体和能力都由其他人来选择,那以后的他多半也会如同傀儡一般受人管控。”赤王苦笑道。
赤砂之王见花神因为卡迦梨伐的回绝感到震惊,但是他自己很明白,天上从来不会有那么好的馅饼掉到头上,就算是掉到头上了,多半也不是什么好馅饼。
“那位高人,你知道什么模样吗?”花神问道。
“衣着吗?有着不知道哪一个国度的衣服,看着与整个时代甚至整个提瓦特都显得格格不入的样子,至于样貌则是一个人类吧。”
“或许是幻化为人形的神明。世间之大,万物有灵,或许我们身边的石子经历万年的时光,亦或承受未知的气运,都能化灵,那位神本体不知为何,但是他能化作人,确信了人身形上的价值,不是吗?当然了,这足以体现那位高人的强大。”赤砂之王接着说道。
“既为外来者借力而为之弑神,那他口中的高人定是对维普鲁克深恶痛绝的吧。”大慈树王在一旁说道。
赤王见花神默不作声,脸色愈发憔悴,担忧道:“卿怎么了,维普鲁克的那些家伙虽然没有被我们铲除掉,但是被外来人铲除了,不是一样皆大欢喜吗?”
“不.........”
“也是,这几个人应该还没触及核心人物,事情还没结束,还得是卿有忧患之心啊。”赤王好声地说道。
“.......”
“智慧的树王,既然图莱杜拉这边的维普鲁克机动人员被消灭了,也就只能是让你铩羽而归了。”
“无妨,不过,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您请问。”卡迦梨伐说道。
“你的灵魂,被你口中的高人带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呢?周围的环境的情况,如植被,土壤,天空,空气,元素浓度等,你都可说说吗?”
“要那么详细吗?”
“不,尽量详细即可。”
卡迦梨伐思考了一番后,说道:“环境的话,有一些奇特的岩石,地表好像有巨大的裂缝,好像在一个盆地里,但是盆地周围好像还有一个山,再细致一点的话,土地突然好像是松的,有一种刚刚经历过大战被翻了土的感觉。”
赤王摇摇头,“大战,在这个时间都会有的,不仅仅是我们这里,各地的神明都开始了争斗,凭借这些恐怕是找不到的。”
“没事,他能想到这么多就很好了,赤王,那我就先离开了。”
大慈树王带着笑容离开庭院,只不过刚刚离开庭院,她的笑容宛若揭下了面具一般,变成了一副忧郁的面容,带着这副充满着思考与忧郁迈上回去森林的路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好的,感谢赤王大人亲自来看我,这真是我三生之幸事啊。”卡迦梨伐跪倒在地,崇敬地说道。
“你会有很好的未来的,卡迦梨伐。”
赤王留下最后一句教诲,便带着花神离开了卡迦梨伐暂居的庭院,图莱杜拉的守卫军也停止了巡逻恢复了常态。
..........
夜晚,距离热闹繁华的月女城不远处的赤王宫殿里,花神双手撑在沙子制成的栏杆上望着一轮皎洁的月亮,她的窈窕的腰身微微伸展,月光照进宫中,亦是将她美妙的身姿展现得闭月羞花般惊人。
只不过,叹息却没有与之相匹。
“卿为何总是叹息?”
“你曾多次问我为何时常叹息,趁着今夜月光皎亮,且听我为你慢慢述说旧事吧.......”
“卿的过往么......”
赤王拉住花神的手,只不过花神很快就收回去了。
“那是一度和平的遥远时代,曾有诸多使者与人类沟通,借以传达天空的话语,但是,后来,入侵者自星穹的外面闯入,破灭与毁坏众多,导致江河倒转,恶疫横行,自外而来者为我的族人带来了战争亦带来了欢愉,为大地带来了灾难,亦为大地带来了突破桎梏的妄想,天空的主人担忧妄想与突破,遂降下修补大地的天钉,毁灭了众多凡人的王国,我的祖灵因为接受过其中的欢愉,忘记指引的使命,所以将以诅咒深刻我的族人心中。”
“本以为诅咒会因神律二定而删除,却以众神反驳而绝此终,只幸以祖灵为散,仙灵族得以久存,可惜,诅咒之力深邃,仙灵不能相爱于人,不能赋予仙灵一族的延续,与神爱却同人一般未得其果。”
“我本落难而来,曾被施以不可回望天空的严苛诅咒,幸而维持形态直至现今,但故乡无时不刻在呼唤着我,仙灵之祖时常思念着我,尽管星空与渊薮的灾祸已经从宫殿之下的水晶浮现。”
“卿,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罢。”
花神摇摇头,用着近乎祈求的目光注视着赤砂之王,“牢记我的警告,不要试图追随四重影子的主人,不要窥视天空和深渊的秘密,否则......”
“否则怎么样呢?”赤王脸上尽量表现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您可曾知道赤砂之地也为林海?”
“知道,不过那是早于千年的事了,林海因神钉降下,化作沙海,生机全无,你也说过高天降下修补大地的天钉不是吗?但那又如何?”
“赤王.......你不知道过往,但,我知道,未来判罚之钉所昭示的那般,接踵而至的乃是灾难与苦涩的结局。”
赤王心里很高兴他的女子有一天会对他敞开心扉的说出那么多语重心长的话语。
虽然故事很多都是在说她自己却也在希望自己的未来不要走向她们的仙灵族。
可是.......他自己就是一粒沙子,从沙从化神智而成神,他有着自己的述求。
“卿,你的警告,我会听取,但是......哎。”
赤王并不认同花神的警告,心中反而许下僭越的愿望.......
“既然卿都说了心中沉积已久的事,那我也说说我的吧。”
月光照在花神绝美的脸颊之上,一道晶莹的泪迹由她睫毛微屈的眼眸悄然铺开,宛若珍珠般的泪珠则顺着铺设的泪迹缓缓落下。
“哎呀,据人们所说,哭可是会难看的,”赤王略微粗糙的手轻轻划过花神娇嫩的脸庞,截去泪迹,一同衔去了花神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