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狸,辛苦你稍坚持下可好?”雀奴泣道。
福狸艰难地张开了嘴,准备衔起骨簪。
“福狸腿已受伤,你自己去!”黎天师喝道。
雀奴无法,只得咬牙长吸一口气,起了游思。
“翁翁,阴阳之隙如何去得?”她连忙问道。
“自己想!”瞎眼翁翁的声音冷冷传来。
“阴阳隙短,照我回魂!”雀奴集中精力,复又大声喊道。
游思面前立即生出了一片迷雾,雀奴大喜,连忙腾起游思,钻进了迷雾之中。
游思在阴阳之隙中,提气狂追了一炷香的时间,奔到了极暗之处时,她却仍无法寻得敲骁的身影。
“敲仙人!”雀奴大喊着收了游思,泪流不止。
“敲骁已经走了!”
雀奴大哭之时,已然上气不接下气。
“福狸、敲骁和我,我们三人中,原来你将我排在最末……”雀奴身旁的吴少诚突然叹了一口气,悠悠说道。
“在神木山时,你受伤将死,我为你大哭,你说对我并无感激。”雀奴哭道。
“嘿嘿,”吴少诚冷笑,“原来你是个记仇之人。”
“此次你为救我,若是死了,我必然也会心有不安,随你死了便是。”雀奴脱口而出。
“嗯,大为感动,”吴少诚说,“可是殉情?”
“滚!”
吴少诚仍旧躺着,干笑了两声,“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可还记得甘南?当日我在庙外,瞧见他的法子与你并不相同。”
“对,应是还有一法!”雀奴突地又燃起了些许希望。
她回忆着甘南的诀,起指便捻。
“浑元一气,踵息毋忆!”
雀奴话音刚落,便见狂风大起。黑无常扛着锁链,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死的不是人,不归我管!”黑无常嘟嘟囔囔地说,“真是的,上值时想摸会儿鱼,都要被叫回来上工!”
黎天师嘿嘿冷笑了,“老黑,懒死你个鬼!”
黑无常也跟着赔笑,“不敢啊老黎,你别来无恙啊?你当年杀孽那么重,阎王爷不肯收你,你在这林子里,思过得可还开心啊?”
黎天师显然怒极,抬起拐杖戳了戳雀奴,“这位女天师,你可以试试揍他,或许他肯听你的话!”
“我想揍你!”雀奴撸起袖管,对黑无常说。
“好好好!”黑无常说,“女人真是麻烦!”
“白无常呢?每次见你我也嫌烦!”雀奴回骂道。
“你说大白吗?”黑无常将舌头捋了捋,“她最近恋上了个话唠,天天去听人家聊十万个为什么。”
“你说的,可是一只黑色小貘?”雀奴见黑无常已经开始在敲骁身前起法,稍稍安心,便又问道。
“这位天师,你竟然无所不知!”黑无常哼道。
说罢,他放出锁链,套住了敲骁的脖子,“你再念一遍咒语,它才能做随鬼,程序不能少!”
“滚!”雀奴喊道。
“好的!”他慌忙掏出了一把黑伞递给了敲骁。
“别打我啊!我给他赠伞!”黑无常说罢,连忙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