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寒风簌簌,飞雪飘零。
皇城主干街道上,一队禁军押着囚车缓缓而行,街道的两边站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百姓手里的臭鸡蛋、烂白菜,甚至还有石头块,都纷纷扔向囚车上的那道身影。
陈守庭穿着囚衣,披头散发的被锁在囚车里,样子狼狈至极。
某间阁楼里面,萧祁靠在窗边,注视着押解囚车的队伍,眉宇间泛起一抹愁色。
这次押送陈守庭的禁军显然都是精锐,明摆着就是在防着别人劫囚车,萧祁对此却是撇了撇嘴。
在谁还会来救陈守庭,他唯一的儿子都没了。
防着我?
我得有那个能力算,况且我又不是他儿子...
萧祁却也无奈,他为此还给那柳尚书臭骂一顿,但这件事也确实不能怨人家,谁知道自己那岳父突然会变脸。
不过...
看到陈守庭的那副狼狈模样,他也不禁为之感到惋惜。
谁又能想到,一向清正廉洁的陈守庭,会落得今日这副狼狈不堪的下场。
萧祁轻叹着摇摇头,继而起身向楼下走去。
囚车驶过长街,最终在西南隅一处空旷地带停下,而那里也早就设好了行刑台。
无数的禁军更是将那里围的水泄不通。一路上此起彼伏的骂声也在此处停止,所有百姓都围在了行刑台四周,彼此小声的议论着。
两名禁军将陈守庭拖下来,带到行刑台的中央。
此刻距离行刑还有一段时间,因为有禁军在维持秩序,所以场内也没有再发生躁动。
而此时,萧祁从人群走出,他走到禁军面前,举起象征着身份的玉牌,穿过封锁,在百姓和禁军的注视下,不急不缓的走上了行刑台。
“凛王殿下,您这是做什么?”监斩官站起身,警惕的看着萧祁。
毫无疑问,倘若萧祁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命令禁军冲上去。
萧祁也不顾他的发问,挥袖之间,伴随着咔嚓的一声,陈守庭身上的枷锁悍然断裂。
就在下一刻,周围的禁军瞬间围了上来,纷纷拔出长刀,将行刑围的水泄不通。
对于他们来说,皇城里只有皇上,不管什么王爷,都无法让他们生畏。
嗯...除非对方实力太强...
萧祁依旧云淡风轻,没有任何的惧色,而是面对着台下的百姓,朗声道:“我想,应该给陈大人一个说话的机会,清廉了半辈子的陈守庭陈大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监斩官也知道这位异姓王地位卓然,即使是在这皇城,也没有人敢轻易动他,更何况人家还娶了公主为妻。
“凛王殿下,距离行刑还有半个时辰,您请自便,只是希望到时候您不要为难下官。”
“自然。”萧祁朗声应答。
见这位凛王殿下没有歹意,监斩官于是挥了挥手,示意禁军把刀收起来。
萧祁上前将陈守庭扶起来,陈守庭也是被折磨的不行,此时却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萧祁悄然将一股内力注入到他的体内,而后向一边的监斩官说道:“可否给一碗水?”
监斩官摆了摆手,没过一会儿,一名禁军端着碗水快步走了上来。
萧祁接过那碗水,递给了陈守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