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萧祁躺在石墩上面,枕着胳膊,目光望着天空,静静的,有些出神。
林曦从小径走出来,看了眼萧祁,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这么快就洗完了。”萧祁慵懒的坐起身来,回头看了她一眼,旋即伸了个懒腰。
“我还准备睡一觉呢。”
他站起身,适逢林曦从他的身旁走过,不用萧祁刻意去闻,一股淡淡的幽香便传到他的鼻端,十分沁人心脾。
她的身上怎么这么香...
萧祁的心里没有丝毫旖旎的念头,转身悠闲的跟在她的身边。
“咱们接下来去哪啊?”
嗯...怎么还不理我了?
萧祁看了眼林曦,一脸平静,只是那眼神怎么...
像是要杀人一样?
他在心里打了个寒颤,顿时闭上嘴,跟在她后面,刻意落后半步。
大概走了半刻的时间,两人走出了后山,算是迈入了云州地界。
走出山谷,萧祁伸了个懒腰,“总算走出那个鬼地方了。”
与此同时,走在他前面的林曦也停下了脚步。
“到此地,我们分开吧。”
听到她提出要分开,萧祁的心里顿时有些失落。
“我...我可以再陪你走一段路。”
“没有必要了。”林曦轻轻一笑,转过头来看向他,“把密函里的东西还给我吧。”
“萧祁。”
她叫出了那个名字。
萧祁身形一僵,转而叹了口气,抬起手来,缓缓摘下面具。
他其实早就清楚,这一路上,两人心照不宣,都在陪着对方演戏。
那一层伪装就像是遮羞布一般,他知道,如果自己早摘下来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根本不会和自己相处许久。
伪装的不仅是他的脸,他的懦弱,也是她对他复杂的感情,有了这层伪装,便只剩下最纯粹的那一部分。
她也是如此。
“对不起,我也不想瞒着你,只是...”
“我说,把密函里的东西还我。”
林曦打断了他的话,刻意强调着密函二字,声音平静里透着一丝冰冷。
“我不想对你动手。”
萧祁轻叹一声,“那东西真的不能给你,它会给南昭带来灾难。”
“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林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我不该骗你。”萧祁避开她的目光,充满歉意。
“看也看过了,东西也拿了...现在又说这些。”林曦自嘲一笑,持着剑指向他,内心无比失望。
“没关系,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想要密函里的东西。”她说道。
萧祁向前走了两步,任由她的剑锋抵住自己的喉咙,与剑尖接触的皮肤上渗出丝丝鲜血。
“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你若是能够解气,我的命你也可以拿去,唯独这件事不行。”他的态度很坚决。
林曦看得出来,也了解他,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是不会把东西交出来的。
她放下长剑,转过身去,内心冷若冰窖。她自然恨萧祁,但也终究下不去手。
在她的心里又怎么不明白,这密函里的东西就是祸害,自己父亲走的路是在冒险。
可是站在她的立场上,别无选择,就像萧祁极力阻止战争一样。
南昭兵锋正盛,朝廷昏庸无为,镇国军主力不知去向,只剩下三万‘弱旅’,而南昭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他们只需要排除隐患——镇国军主力。
有小道消息说,镇国军主力已经覆灭了,同龙脉中镇压着的妖兽同归于尽,至于真假,只有镇国将军和那位帝王知晓。
可以说,南昭就犹如一头嗜血的贪狼,渴望着一场血雨腥风。
凛州则是偏安一隅,百姓算得上是安居乐业,气候寒冷点不假,但总好的过杀伐流血。
萧祁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认真的道:“跟我走吧,我们回凛州,在那里,将没有人可以打扰我们,我愿意守护你一辈子。”
林曦果决的甩开他的手,眉宇间透着冰冷,她讽刺开口,“过三人世界,很好玩么?”
“我不能抛弃她。”
萧祁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她既和我成了亲,就注定要被困在凛王府一辈子,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况且,我和她...”
说到这里,他低下了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