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
满城‘嫖’客代表齐聚一堂。
咳咳...也不能这么说。
总而言之,就是对查封凝香楼不满、猴急的人。
萧祁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下面这十余人,他们皆尽戴着面具,罩在黑袍里,不知身份,不见容貌。
当然,是萧祁允许他们这么做的。
人嘛,只有藏在阴暗处,才能显露出真面目,才敢‘畅所欲言’。
萧祁允许他们说,也不介意听他们说。
“各位,今天在这里,没有王爷,也没有高低之分,有什么意见,尽可畅所欲言,我概不追责。”萧祁从主位上站起身来,朗声说道。
台下之人面面相觑,皆是小声议论。
凭借着凛王府的手段,想查出他们的身份并不难,谁又知道今天这出是不是鸿门宴。
“各位,机会只有这一次,尔等既然对查封凝香楼一事不满,那自当给我一个不满的理由。”萧祁环顾四座,颇具威严。
随着萧祁的出声,场内顿时安静下来。
这时,一位黑袍人站起身。
“王爷,您既然要查封凝香楼,不应该是您给我们一个理由吗?”
“是啊,凝香楼存在了近百年,即使发生了些事情,也在情理之中,不应该说封就封啊。”有人附和道。
“说的好。”萧祁勾唇,拍了拍手。
紧接着,便有两名侍女从后堂走了出来,手里各自捧着厚厚的一本卷宗。
同样的,两名侍女也遮着面容。
“这里一共有两本卷宗,一本罗列的是凛州百姓对各地青楼的状词,经初步调查,皆为事实,青楼不青,早已不复当初的风尚,成为了藏污纳垢之地。”
“这另一本。”萧祁眸光一凛,语气变得不善:“是凛州各地大小官员收受贿赂,买卖官位,暗通款曲的罪证。”
萧祁转而冷笑:“各位,要念一念吗?”
那些个黑袍下的面孔皆是有些惊骇,同时也在怀疑萧祁是不是在诈他们。
能够站在这里的,无不具有一定的背景,也都不是善与之辈。
“凛王殿下,请。”一道高瘦的身影起身。
“那就先念各位想听的。”萧祁坐回位子上,抬手示意那名捧着记录‘官吏罪证’卷宗的侍女。
侍女走上前来,翻开卷宗,声音清脆而嘹亮。
“夜羽二十三年九月,古莫城李府三公子强抢民女,事后转卖给杏花楼...”
“夜羽二十三年十月,幽雨城丁府丁恐在将倚翠楼名倌残害...”
“...”
“夜羽二十四年五月,天冰太守韩佟收受大量赃银及数十名舞妓,纵容红袖馆...”
“...”
“夜羽二十四年九月,雪龙城吴府...”
光是一年间,就足足念了一百条罪状,还仅仅是较为严重的罪行,全部都是与青楼有关,斑驳劣迹层出不穷。
上至贪吏与青楼做交易、肆意纵容、强抢民女,下至民家将女儿卖给青楼...
光是强抢民女就占了七成,命案占了一成,剩下的则是用青楼作掩护,暗通款曲等罪状,甚至还有的干脆把青楼买下来,各种丑事做尽。
甚至还有专门搞敲诈的...
近来几个月最为猖獗,几乎每天都有这些罪恶发生,尽数被刑罚司收押,但仍然有一些人处理的很干净,这就要靠祁羽卫亲自出动了。
祁羽卫能调动的就那么多人,查起这么多事来也确实捉襟见肘。
好在,萧祁让雪翎带队,专门挑那几条大鱼下手,也就是今天台下坐着的几位。
他们一个不落的都被点到了名字。
那一个个黑袍下的身影,早已被汗水浸透了衣衫,内心惊恐万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断。
卷宗之上,清晰的记录着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