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踏出一步,运起真元,朗声道:“今日举行文试,由陛下亲点试题,诗词皆可。”
“考生不许交头接耳,不能随意走动,不得在卷上留有姓名记号,写上木牌上的编号,凭号认人。”
“每列有监考官三位,有监考初审,取前三十名,由我与张院长复审,得出前五名,交由陛下复审,是否清楚。”
“学生明白。”
千人开口,声音如惊雷洪流。
“陛下,请赐题!”陆游转身躬身。
帝君淡淡看了众人一眼,兵士持戈,旌旗招展。
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
“试题为:边疆!”
众学子侧耳,纷纷思索。
边疆?
唉这下有点难啊!只恨平时唯喜风花雪月之词诗,这边疆诗,真是作不出来。
“启禀监考大人,学生放弃。”
第十七排一名学子,出列一拱手。
“你们看,那人开始就放弃了,真是丢人啊!”
“是啊!好歹也要想一想,还说读书人呢!”
“你们看那第六排最后一位,已经开始作答了,好像是陆肖陆公子。”
“唔,真是陆公子,你看,第十一排那位,也开始作答了,是范老三…唔, 是范进范公子。”
“那位女子也开始答题了,可惜被面纱遮住。”
“你们快看,那第二十五排那位不知是谁,也在开始答题了,看他样子,胸有成竹啊!”
“还有好多,都在动笔,真是精彩,就等他们的诗了。”
“来来来,各位,可以下注啦!一分为十,一到一百二十为第一份,一百二十一到二百四十为第二份,其余类推,押中一赔一,每注一吊钱,多押不限,嘿嘿!”
“我押第二份一吊钱。”
“我押第五份一吊钱。”
“我押…”
即便是在大炎,赌钱还是有的。哪怕是在文试会场。
一顿饭的功夫后。
随着一部分学子的弃权,余下大约一千一百多份答卷收了上来,而去掉未写编号、答案低劣、故意作了记号之外,还剩四百多份,初审开始。
“陛下,吃些东西吧!”上官婉儿端上一盘点心,半跪在帝君身侧。
“我不饿,放着吧!”
“是!”
“启奏陛下!答卷已经复审,能入围者,一共十位,请陛下圣裁!”
“呈上来!”帝君看了一眼陆游身后的托盘。
“是!”
白纸答卷有数十张,被呈上书案。
“陛下,此次参试者,共一千四百三十六人,弃试三百二十四人,答卷无效、低劣不清者六百八十六人,剩四百二十六人。”
张世杰行礼向帝君汇报。
“千人角逐,只有十人入围,这竞争,当真是百里挑一啊!”帝君看了一眼还在场内的学子们。
观众席上,也是众首翘望。
帝君拿起一份诗文,台下众学子的心也纷纷而动,紧紧握住手中的牌子。
名达功成,就在此刻啊!
帝君看着第一张卷案,美目中略有喜色。
弓背霞明剑照霜,
秋风走马出咸阳。
未收天子河湟地,
不拟回头望故乡。
真是一首好诗啊!
帝君心中不由得赞叹。
这诗先描写,后抒情,两者结合紧密。
把雕弓、宝剑、夜光、秋风,走马等形象集中起来,突出学子的自我形象。
描写中,充溢学子的报国热情。抒情时,抓住了对国土丧失的痛惜。
直述以国为家,先国后家的决心。
帝君点点头,放下第一份,拿起第二份。看这字迹,细柔婉转,似出自女子之手。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帝君微微皱眉,沉声道:“诸位爱卿,此诗如何?”
“陛下,学生认为,此诗明确表明了对现实的批判态度。写出了战争对人民造成的深重灾难和浩劫。”
“以冷峻深邃的目光,洞穿千百年来封建战争的实质,写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故而将其收纳。”
陆游一拱手。
旁边的辛赞老将军,面色微微动容。
帝君笑了笑:“兵者,乃国之大事,为何河山,绝不可废。”
拿起第三份卷案,帝君眼神一亮。
《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这首短诗,写出书生投笔从戎,出塞参战的情形。
抓住整个过程中最有代表性的片刻,形象概括。
刚写辞京,就包围了敌人,接着又展示激烈战斗的场面。
如山崖上飞流惊湍,给人一种一气直下、一往无前的气势,有力地突现出书生强烈的爱国激情和三军将士气壮山河的精神面貌。
能把如此丰富的内容,浓缩在有限的篇幅里,可见诗人功力。
帝君心中,对此诗一番点评,谁言书生只有口舌之功,无报国之力?
“好!好一个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帝君赞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