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易笙跟莫以杭离开了手术室,他们决定去旧街区,好久没去探望裕饶,女孩想妈妈想得紧。
因为从小缺少母爱,跟裕饶相认后,莫以杭特别黏妈妈,在家发呆的时候也老是在想裕饶过得好不好。
“阿笙,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老是想黏着妈妈。”
朴易笙用没有握方向盘的一只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谁说栀栀不是小孩?我这辈子的心愿就是把栀栀宠成无忧无虑的小孩。有我在,栀栀没必要长大。”
突如其来的深情打了莫以杭一个措手不及,她没有说话,撇过头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不禁上扬的嘴角却出卖了女孩的心思。
朴易笙也笑了笑,继续专注于前方的道路。
来到日杂店,女孩迫不及待地自行下车,跑进里屋找裕饶。
男人看着被爱包围着的莫以杭,心里涨涨的,如果他的栀栀能永远这么快乐,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朴易笙停好车后,看到莫耿在店门口站着,应该是在等他。
他走过去:二叔。
上车聊聊。
于是,两人这次上了莫耿的黑色商务车,拉上车窗帘,仿佛又回到了前段时间接头的状态。
二叔,什么事?男人知道莫耿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他,不然不会刻意避开莫以杭跟裕饶。
杭杭有跟你提过当年他们兄妹俩是怎么跟裕饶失散的吗?
朴易笙想了想,女孩确实没有提过这件事,当时自己的心思也很乱,只知道她跟失散多年的母亲重逢了。
我不知道,她没跟我说过。
老天爷真的爱跟我们开玩笑,玩弄我们于股掌之中,却又要让我们知道残忍的真相。
朴易笙不知道莫耿这番话意义何在。
二叔是指......
在杭杭两岁的时候,因为想谋生,裕饶找到了一个人蛇贩子,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上了偷渡到M市的货轮。
货轮顺利到达M市后,人蛇贩子在用货车运载他们的途中,不知为何在中途弃车逃走。
货柜里三四十人因为缺氧而陷入昏迷。
幸运的是,裕饶跟阿淮、杭杭被分别救起;不幸的是,他们从此天各一方。
裕饶因为脑部一度缺氧,落下了病根,余生都会这样反应缓慢。
朴易笙的心被莫耿的一字一句揪得发疼。
本以为他的女孩已经够苦了,没想到在他没有参与的过去里,女孩受到的苦难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他的栀栀是有多么顽强才坚持到与他相遇啊。
二叔想说什么?男人知道莫耿想说的远不止这些。
你知道裕饶当年是上了谁的船吗?莫耿从裤兜里拿出了很久没吃 的薄荷糖,丢了一颗在嘴里。那个时候在我们那个小地方敢一马当先搞偷渡而且目的地是M市的只有一个外号叫德哥的男人,二十年过去了,他现在是德叔。
也就是说,裕饶他们三个上的就是德叔一直在经营的偷渡业务,结合当年我在M市与德叔相遇的情形,那个弃车逃跑的司机,就是德叔。
那时候他的组织还没建起来,什么都得他亲自上阵,包括偷运人蛇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