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提笔安天下，也不能上马定乾坤。

“有这份心便已经能做很多，”谢婉庭拉着余蕴的手，停下脚步，缓缓抬头，皖城大学四个字映入眼帘，

“很多人都还沉睡着，”谢婉庭笑着看向余蕴，

“我们已经醒了。”

……

“蕴蕴，你要和我去找我哥吗？”

“你们兄妹难得见，我就不去了，我在学校里逛逛就好。”

余蕴没有上过私塾，关于大学也是偶尔从别人嘴里听说。

她小时候很向往学堂，总是偷偷跟着兄长躲在门外听，自从阿玛说了她很多次女子无才便是德，不需要学这么多，拦着她不让她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种向往便消失了。

好像一步一步变成了阿玛和周围人所期待的那副样子。

……

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余蕴环顾自周，看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抬脚缓缓走过去。

“很多人觉得护士这一职业见不得人，只领着那点钱却做很多脏活累活。”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国家危难面前，我们护士虽然渺小，可是我们不会逃！”

“南丁格尔说能够成为护士是因为上帝的召唤，因为人是最宝贵的，能够照顾人使他康复，是一件神圣的工作。”

……

“在这，我呼吁有更多的同胞投入护理行业。”

“前线的战士需要我们，这个国家也需要我们。”

围着一圈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始终没有一个人往前迈一步，台上的老师额间沁出的汗清晰可见，神情有些失落和难过，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加入吗？”

声音响起，大家的目光都落在穿着一身淡绿色旗袍的余蕴身上。

阳光淡淡的洒在余蕴的身上，晕出柔和的光圈，余蕴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般。

……

那一天，余蕴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她站在台下和其他八名穿着白色校服的女学生们一起宣誓------

余谨以至诚，

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誓：

终身纯洁，忠贞职守。

勿为有损之事，

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

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

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

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

务谋病者之福利。

她，将终身为病患，为国家，奉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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