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也该是我这个上了年纪的人去。”
余蕴猛的一抬头,眼神空洞,微微歪了歪头,
“上了……年……纪?你……很老……了吗?”
江朝撑着伞坐在余蕴旁边,慵懒随意的靠着墙,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不像吗?”
余蕴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满是不相信。
一点也不像,江朝除了皮肤黑了点,那张脸很好看很年轻,如果不说大概是不知道这是做警察的人,看着就像是一个大学生。
“我比你大了十岁,够老吧?”江朝笑着轻轻摆了摆头。
余蕴轻轻点了点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大了十岁,她今年十七,江朝二十七,江朝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她还在读小学额,这么一看确实很老。
双腿蜷缩起来,下巴轻轻的搁在膝盖上。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顺着屋檐流下。
余蕴靠在墙头沉沉的睡去。
因着下雨,又刮着风,本来就有些冷,余蕴又淋了雨,浑身湿透,即使睡着了也蜷缩在角落紧紧抱住自己,瑟瑟发抖。
江朝没有穿警服,短袖外面还穿了件外套。
江朝把外套小心翼翼的披在余蕴身上,调整好雨伞的位置,不让雨滴溅过来。
“妈妈……”
“不要……别碰我……走……走……别过来……”
余蕴陷入梦魇之中,神情痛苦害怕,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落下。
江朝手脚慌乱,赶忙蹲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动作温柔,放低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
“啊!”余蕴突然惊醒,眼睛瞬间睁大,无神的盯着前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江朝的话停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完,便猝不及防被抱了一个满怀。
余蕴一把环住江朝的腰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江朝清晰的感受到余蕴身子颤抖。
“妈妈……妈妈……”余蕴的手越收越紧,说话哽咽断断续续,只是一直喊着妈妈。
这是……把他当妈妈了?
江朝心里不免觉得有些离谱,但更多的或许是对余蕴的心疼。
周围的邻居都走了个遍,他大概了解完了余蕴的情况。
余大力嗜赌成性,每次输了钱回家就要狠狠的在妻女身上发泄,余母一个人打工的钱根本不够,同时做好几份工,最后累垮了,余大力也不愿意拿钱治疗,听说是活生生在家里病死了,可想而知余蕴后面一个人面对这种父亲有多难。
江朝缓缓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余蕴的后背,
“没事了,都会好起来的……”
余蕴闭上眼睛,眼泪打湿了衣服,小声的说着什么,
“我想你……妈妈……我想死……对不……起……”
“余蕴?”江朝轻轻晃了晃余蕴的身体没有反应,无意碰到余蕴的额头,吓得抱着余蕴赶紧起身,也顾不上打伞。
“怎么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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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没有检测到任何血迹。”
江朝仔细的看着从离身家里拿出来的水果刀,
“如果是凶器肯定会被清理干净,和余大力身上的伤口比对过了吗?”
他就是觉得这把刀在李婶家里莫名的突兀。
客厅的桌上有了一把水果刀,还放了一把在厨房,而且这把水果刀的配色和李婶家的风格不太像。
李婶家就像夫妻俩朴素,东西也都以好用耐脏为主,是暗色系的,而这把刀的刀柄是白色的。
“余大力的腹部已经被捅的糜烂分辨不清刀口,但是突出的部分刀痕痕迹和这把水果刀不吻合。”
“江队,医院打电话说余蕴醒了,你要去一趟吗?”
江朝把水果刀收好放进抽屉,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