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好奇到震惊,再到折服……
只需要本唐诗三百首。
唐诗再好,也不能贪诗啊!
晚上要下雨,趁这段时间去逛逛,待会就早点回家了。白玲珑与程鸢只好收起了唐诗三百首,暂时压制了躁动的内心。
没有多久,就离开了郊外,回了望舒最繁华的河桥区域,那儿是望舒的进出口,也恰恰是望舒最有特色的地方。
青石斑驳台阶,拼成块的镶嵌在了地面之上。只够两人通行的小道,与漫漫潺潺的河溪共同贯穿了质朴的古桥。
从桥头望去,依稀可以看到不少店家挂出的招牌帷幔,各有特色而极其宽大显眼。
偶有窄小渡船由桥底荡去,慢悠悠地驶过头顶间隔的古桥。
你可以选择乘船而渡,卧船上欣赏两侧美景,见过桥时的隐形……
亦可以选择步行漫游。从那两人宽的窄青石道迈步过去。享受难得的安静,与古城所携带的舒缓恬淡。
只是需要注意安全,这里可没有护栏。若是落了水染了风寒,那就麻烦大了。
横桥众多,值得逛的街道亦有很多。
两侧街道窄小,马车进了望舒,就要停靠外侧,否则只能绕道进入其中了。
想要见识美景,就必须下马慢行。
外侧的街道最为繁华,有不少乡间的茶酒小院。是那种三合院款式的,三边的屋檐都朝向中间,下雨了就会落入中间蓄水,进而排到外面的河流内。没下雨时就可以坐在中间的露天石台上,品茶、饮酒、吟诗、赏花,享受阳光……
这种环境,简直是文人墨客的最爱。
饶是苏宁,都想去见识见识。
苏宁就找了最外侧、店面环境最大、最好的一家店。为了低调,苏宁又给程鸢、白玲珑补了个口罩。
饶是戴了口罩,也压不住盛世美颜。
只是那双桃花眼,就令人念念不忘,遐想无限。况且苏宁更是左拥右抱,出门带俩。谁见了不羡慕?谁见了不嫉妒?
没有去中间,只去了里面寻了个座位。
要了盏茶与果子,就安心躺着了。
程鸢自觉的与白玲珑挨着坐,也不浪费时间,与白玲珑再读唐诗三百首。程鸢越看越入迷,看到深处不由惊呼频频,美目绽放出夺目耀眼、璀璨神异的光彩,
时而开心,时而忧伤。
时而悲壮,时而豪迈。
不仅仅停留在诗词的文字表面上,更是被吸引进那文字搭建的波澜壮阔的场景之中,为那些真挚的情感与华丽的辞藻倾倒。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柔情百转,千娇百媚。
苏宁慵懒的模样,与美人认真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羡慕,羡慕苏宁能左拥右抱;嫉妒,嫉妒苏宁能坐拥两美。
凭什么?他们不理解。
就凭他那慵懒的模样吗?
真令人咬牙切齿啊!
小院已经聚集了不少文人才子。有好事者就趁机提说:“听闻叶多情…叶永大才子也在此处,不知此情此景,有无诗成?”
那语言轻佻,时不时还瞥向苏宁。
苏宁掀开眼皮,皱眉凝眸,心中不由暗暗道:“这么不长眼,这就来找事了?”
程鸢陷入了唐诗世界之中。恨不得把所有的诗歌都背诵了,都印在脑海之中。有关外界的情况,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白玲珑亦是如此的状态。
被称之为叶永的年轻才子拱手作揖,莞尔一笑,“叶某才疏学浅,尚未成诗,倒是言兄高看在下了。”
叶永不是傻子,他不想轻易得罪人。
却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那难不成叶多情的名头是假的吗?”
“你说你不会见景作诗,我王德发是最不信的。我最讨厌说违心话的人!”又有个身着华丽的胖子狞笑开口,满是嘲讽意味。
迎和声此起彼伏,汹涌澎湃。
“对啊,王大少说的对啊!”
“叶多情莫不是看不起王少?”
“叶多情唯虚名罢了,名不副实之辈。”
叶永明显沉默了,被推至风口浪尖……如坐针毡,浑身发烫,非常的不自在。
店家不敢阻挠,只能任由去闹了。
那可是王家大少王德发啊。
家里又有钱,又有权,根本得罪不起。
苏宁百无聊赖地睁开了眼睛,听那众人讨喜的附和、迎合,亦忍不住的嗤笑。
扫视了一圈,看到那王德发,内心冷笑感叹:“舔狗就舔狗咯,这群人舔那么丑个胖子,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德发再嚣张嚷嚷:“谁能作出首不错的应景诗词,供大家品鉴品鉴,那我王少就赏银百两!”王德发视线晃动,把“应景”二字咬的极重,时不时瞟向白玲珑与程鸢,并且用挑衅眼光眺向苏宁。
王德发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王德发不知道待会要面对什么………
要是他知道杨南升天的事迹。
他估计就不敢用那种挑衅的目光了。
杨南此刻还在天上飞呢,怎么可能宣扬出苏宁放人上天飞行的壮举呢?
杨南不出意外,大概是回不来了。
程鸢与白玲珑还在看书,不管不问。
叶永摇头叹息,朝王德发赔笑道:“既然王少盛赏相邀,那永便借题发挥,露露那可怜而不值一提的笔墨文采。”
那些赤裸裸的目光,令苏宁非常不爽。
叶永成诗迅速,朗声吟诵:
阳辉落纸端,素衣共蓝纱。
书卷每多情,知音觅高雅。
诗落而人静。
惊呼声响起,全场沸腾。
“好!真当是描写的惟妙惟肖。”
“只瞬息之间,只瞬息之间啊!!”
“此等诗句不错。当赏赐……百两!”
“那种看书的意境,岂是旁边那俗人能够理解的,只有我等读书人才会感悟。”
众人议论纷纷,讨论不休。
白玲珑、程鸢已在苏宁的提醒下,从唐诗世界中抽回了神,回到了现实世界。
见有人拿自己题了诗,还被那么多人吹捧叫好,真的令白玲珑异常生气。白玲珑捏了捏拳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在口罩的遮掩之下,也难看出任何神情。
白玲珑嫌弃极了,糟糠而已……
她哪能不知道,眼前之人,大概就是挑事的,若是自己与苏宁现在离开了,传出去就是临阵退缩,胸中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