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失败。

青葵黛眉微挑，冷笑道：“偷袭倒挺利索，可惜徒有其形不具其神，看枪！”

长枪在她手中化作游龙，迅速袭向莫尘的胸口。

莫尘疲于招架，不出几招就空门大开，被对方一枪拍飞出去。

莫尘不服气，大声喊道：“再来！”

于是，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激斗起来。

不出几天时间，莫尘已经彻底掌握了这套枪法，无论是动作还是出枪的时机都无可挑剔。

然而，他就是无法胜青葵一招半式。

莫尘停了下来，满脸困惑地问道：“我感觉我已经掌握了这套枪法，可是为什么我胜不了？”

青葵问道：“你见过死亡吗？”

莫尘回答道：“除了小村子那天晚上以及之前杀的那个马匪，不曾见过。”

事实上，在那个村庄的夜晚，他也只是在事后看到了尸体，并没有亲眼目睹整个过程。

至于那马匪，他出枪然后退走，整个过程不过是一个呼吸间，哪有功夫去看他。

青葵又问：“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世事变迁，你见过多少？”

莫尘陷入了沉默。

莫尘只是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刚二十出头的普通人。

他偏安一隅，不论是求学期间，还是刚工作那会，大多数时候都是三点一线，所思所见都是些生活琐事。

你问他何为生老病死，爱恨怨憎，他又怎能给出答案。

青葵失望道：“是我想多了，你只是一个凡人，没见过那无数的生与死，又如何能够领悟到什么是轮回，我们出去吧。”

莫尘看着她失望的表情，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大声说道：“等等！”

他问道：“在这里死亡，会不会真的死去？”

“不会，我会将你重新拉入幻境。”青葵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莫尘继续问道：“那么，我所感受到的死亡与真正的死亡有区别吗？”

青葵没有回答。

看着她的反应，莫尘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笑了笑，说道：“既然我没有见过人世间的生生死死，那就让我自己来体验死亡的滋味吧。”

他豪情万丈，举枪挥出，大声喝道：“让我见识一下什么是轮回！”

然后，他死了。

当莫尘再次出现在竞技场中时，他的脸色苍白，眼中的惊惧尚未消退。

莫尘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死亡的滋味。

那种枪尖刺破咽喉、直入颈骨、破体而出的感觉，那种窒息、痛楚、无力以及随之而来的黑暗，直到此刻仍在莫尘的胸腔中萦绕。

冷汗这时才从莫尘身上汹涌而出，他的心脏不自主地跳动着。

莫尘喘息着，喃喃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真踏马痛啊！”

青葵等他情绪逐渐平息，淡淡地问道：“还要继续吗？”

莫尘沉默片刻，眼中闪过狠厉，咬牙道：“再来！”

他再次挥出长枪，迎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