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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侧头让开了那只纤细的手。尺凫含混地咿呀了几声,手继续缓缓移动,从耳边落到了江离脸前。江离的视线被遮住的同时,耳中听到了对面微弱而吃力的声音:
“别听……别看……太脏……”
江离像被这句话劈到一样,下意识将尺凫的手狠狠拍落在地上,可他的剑亦没能再扎下去。他胸口没来由地一阵焦躁:你想说的只有这个?你怎的不悔恨?怎的不反抗?怎的不狡辩?!无论哪样我都能干脆的杀了你!可这又算甚么?!手一松,鲛影剑的剑柄弹了开去。
尺凫又变回死尸一般。江离胸腔欲要爆炸:那句话好像一颗火星,将数月来压在他心上之物瞬间点燃,满腔的愤懑至此已不吐不快。他在尺凫身上找寻,见那群英楼的梨花瓶仍系在她腰间,遂将之一扯而下,接着倒转瓶身,照她头脸浇落下去。
梨酒的芳香霎时盈满屋内。尺凫“嗡”地身子一动,被酒气唤回了几分神智。
江离合身压了上去,掐住尺凫狼狈的肩膀,切齿压抑道:“你知道脏字怎么写么?嗯?早知你是尺凫,我当初就该由你去死!”
尺凫神情呆怔,像在努力分辨话中的意思。片刻,她以极微小的幅度摇了下头,薄唇蠕动,声音像漏气的皮球:“我不……是……”
“不是甚么?”江离逼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抵赖?哦,还是说,我该当叫你邢湑?”
尺凫的头似乎又动了动,梨酒清亮的浆液顺着她的头发流下,划过脸颊上的痣。她的嗓音中呲出血沫:“我……是……”
江离冷笑。
“我是……零露啊。”零露竭力吐出了后几个字。说完不顾江离的惊愕,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他。
温热落上江离的脖颈,不同于梨酒的冰冷,血的灼烧,那是一滴久违的,带着体温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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